高门贵女,手上清白,怕是连见血都害怕,更遑论杀人。
然而刀刃却更加逼近林宴的脖颈,白皙之下沁出血来,再深一刻,便会死。
“徐相宜!你真就不顾往日情分了吗?”林宴吼道。
他如今没有自保能力,底下人也都撤走了,若徐相宜真的乱来,除了将孟清也交出去,别无他法。
但他不甘心,好不容易趁沈如琢不在,抓到落单的孟清也,就这么放了,不仅以后再难轻易抓到她,就连他假死一事也会败露。
“往日情分?”徐相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林宴,你骗骗自己可以,别把我当傻子,方才,我差点就信了你的诡计,你说你为我去林家提供了借口,真是冠冕堂皇,若你真这么好心,你为何会派人去杀林鹤年?”
“贱婢之子,命不值几个钱,竟敢肖想你,我杀了又如何,倒是你,我要害你情郎,你还跟我在这演青梅竹马的戏份,你说,我俩谁更恶心?”
林宴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作为林道安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呢?
既然装傻可以获得更多利益,那何乐而不为呢。他从始至终,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沈如琢替他受罚,吴阙被林道安打骂,他一清二楚。
“笑话。”她本是试探,林鹤年从前在林府时,曾遭人下过毒。所幸林鹤年早有察觉才躲过一劫。
之后徐相宜暗中查探,最后的线索都指向林道安身上。但林鹤年却笃定林道安不会杀他,徐相宜虽不知缘由,但相信他的判断。
幕后真凶至今也未知。方才她故意诈林宴的话,却没想到他真是凶手。
“我对你很失望。”徐相宜是真的将林宴视为好友。
“把孟清也交出来,我饶你一命,但下一次再见,我必会杀你。”
林宴故作轻松,装作混不在意的模样,他不能死在这,沈如琢还没死,他不能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深呼一口气,正打算说出孟清也的下落,却发现门外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人,与林宴眼神对视。
林宴心领神会,“孟清也就在,就在……”
他故弄玄虚,试图吸引徐相宜的注意力。
还未等他说完,墙角的孟清也就大叫一声:“徐相宜,身后有人。”
她方才一直全神贯注,正感慨于他们的陈年旧事,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而她与徐相宜素未相识,也想不到徐相宜为何会知晓她在此处,为何会冒险来救她。
徐相宜的匕首未放,揪着林宴转身,就看见吴阙像她逼近的步伐。
被发现后,吴阙快步上前试图从徐相宜手中救下林宴,徐相宜的两只手都在钳制林宴,因此只能被动的躲闪。
眼看着吴阙的剑就要刺向徐相宜,孟清也突然冒出,生生用背接了这一剑。
而吴阙被突如其来的孟清也打乱了阵脚,剑尖反转,剑身擦过孟清也的肩膀。
孟清也于他们还有用处,吴阙只能避开暂时不杀她。
孟清也咬住下唇,肩颈处的痛意源源不断的传来,扩散至全身各处,衣衫被划破,透出一条极长的伤口,鲜血涌出,染红绯色官服。
“孟清也,你祖父的命!你不要了?”林宴厉声威胁。
孟清也心乱的很,若是为了保全自己,便让无辜之人卷入,孟清也的心里过不去。
她会用全力逃出去,保护祖父,不让林宴再有可乘之机。
吴阙没在继续攻击,孟清也忍着痛意挪到徐相宜身后。
手上的束缚还未被解开,徐相宜像是察觉到她的无助,趁他们都未注意,未拿匕首那只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扔在地上。
随后手又飞快的回到原处,钳制住林宴。
吴阙想上前阻止孟清也,却被徐相宜厉声喝住:“不准上前。”说着,又将匕首靠近了些。
吴阙却不管不顾,在孟清也蹲下,被束缚的双手使劲从地上刨,即将捡到小刀时,一脚将那小刀踢到一旁。
林宴的性命,吴阙并不在乎。
小刀与地面摩擦,铮铮作响。孟清也看着那小刀在何处停下,她直起身子,抬头,目光狠厉异常的盯着吴阙。
吴阙有些发毛,都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而孟清也长了一张小白花脸,此刻她的眸中燃烧着戾气,因受伤而苍白的脸色,就像是来索命一般。
“你……”吴阙想出声打断她的目光,眼前的孟清也却突然蹿起,利用两手的空隙套住吴阙的脖子,而用来束缚她自由的绳子,此刻便成了吴阙的索命符。
吴阙来不及反应,脖子被紧紧噎着,而孟清也还在使劲向下倾倒,他将手放到脖子上用力拉扯,但孟清也却像是疯了一般,力气大的惊人。
吴阙的脸涨的通红,逐渐喘不过气来,怒目圆睁,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孟清也,但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