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她也不好说,说了就该给自己惹祸了。
文氏一愣,看着小家伙,唇角弯了弯,眼泪却忽然流了出来。姜锦年踮起脚尖,要给母亲抹眼泪,“阿娘,不哭。”
文氏用帕子抹掉眼泪,心里一松,“嗯,阿娘不哭了。”
白芷正在院子里和顾明说话,见到她们回来,脸上现出惊慌的神色,忙迎上来见礼,搭讪着问:“奶奶和姑娘从老太太那边回来啦?”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姜锦年抬眸盯了白芷一眼,乌眸透着一股暗暗的不满。
文氏抿了一下唇瓣,嗯了声,也不正眼看她,牵着姜锦年往正房走去。
顾明也跟了进去。
白果和白芷对视一眼,察觉到白芷明显精心装扮过的,心里的感受有些复杂。
白芷没吭声,转身进了西厢房,关上了门。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晚食,文氏给姜锦年夹菜,姜锦年埋头吃饭。
氛围很怪异,沉闷,姜锦年实在忍无可忍,吃完饭,放下碗筷,她用小奶音说:“老太太坏,骂阿娘。”
文氏和顾明皆是一愣,抬眸看向她。
“爹爹也坏,欺负阿娘。”姜锦年乌黑晶亮的鹿眸盯着顾明道。
顾明扬起剑眉,诧异道:“我何时欺负你阿娘了?姩姐儿,你可不许瞎说。我为了你阿娘,早上和老太太吵起来,老太太一气之下,差点要把我们三房赶出定国府去。”
文氏诧异地看向顾明,“有这事儿?你怎的不告诉我?”
顾明又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哼唧道:“我告诉你作甚?你又不信我。老太太逼我,你也逼我,我夹在中间,好不好受你不知道么?”
“你既不心疼我,我告诉你也是白搭。”
文氏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嘴唇。
姜锦年伸手,小大人似的拍了拍父亲顾明的胳膊,奶声奶气道:“爹爹不要伤心。阿娘喜欢爹爹的。”
文氏眼眶一酸,眼睛氤氲出水汽,她抿紧唇瓣,侧过身去,用手帕掖了掖。
顾明抿唇笑起来,揉了揉女儿的脑袋,轻笑道:“姩姐儿,这是谁告诉你的?你娘说的么?”
姜锦年只嘿嘿傻笑,露出一排石榴籽一般的小奶牙。
顾明又去拉文氏的手腕,放柔了声气道:“好了,没事了。老太太的话,咱们阳奉阴违地听就行了。”
全听她的,他们也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文氏只不搭理他,姜锦年悄悄溜回了自己房里,开始描红写大字。
大人的事情她不想掺和。
他们又不是傻子,自己会处理好的。
这天夜里,文氏照旧陪女儿睡,顾明则睡在正房。
如此僵持了两日,展眼便到了三月初九这日,是顾七小姐的生辰。
文氏打算给女儿置办两桌席面,把府上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全都请来,热热闹闹地给她过个生辰。
还特地打发小丫头去各房打听,几位小郎君和小娘子最喜欢的吃食,列出一张食单,交到厨房管事的柳娘子手里,不用公中的份例,另外掏钱买。赏钱另给。
柳娘子手艺好,做的菜好吃,手脚麻利,分派底下的小丫头、婆子去采买食材,洗菜备菜,掐着时辰下锅。
请帖是姜锦年自己写的。
模板是她问顾睿要的。顾睿本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但姜锦年开口央求他,他盯着小弟子看了半晌,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答应下来。还让江来工工整整誊抄了九份,姜锦年只要填写受邀人以及自己的大名即可。
顾景恒等人的名字,姜锦年已临摹过数遍,这才认认真真写在请贴上。
请帖是姜锦年带着琼鸦和雪鸥两个小丫头亲自去送的。
所有人都答应来,大郎顾景恒还夸她字写得好,要她好好练,日后没准能成为一代书法大家。
姜锦年重重点头,心里欢喜极了,她会一直坚持下去的。
她虽不记得前世的大部分事情,可她却对写一手漂亮的字有一种莫名的执念。
只有二郎顾戬之冷着脸说不去,连请帖都不接。
姜锦年眨了眨卷翘羽睫,抿着唇瓣,奶声奶气道:“二哥哥,阿娘准备了、你爱吃的、清蒸鲥鱼。”
听袁妈妈说,这鲥鱼是时令鱼,不易得,费了不少银钱呢。
买五斤重的大鲤鱼才一钱银子,二斤重的鲥鱼却要八钱银子,还要费心寻摸才买得到。
少年轻轻摩挲着指腹,漆眸闪烁,默了几息,方抢过小团子手里的请帖道:“鱼送到知柏院里来。生辰礼会准时送到薰风院去的。”
姜锦年:“……”
她仰着脑袋,抿紧唇瓣,想了想,只好无精打采地点头。
“那……好罢。”
姜锦年离开后,顾戬之吩咐身边的贴身小厮良图去市集的糖果铺子买些时新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