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李樱桃摸了摸微凉的脸颊,没好气儿地问秦天,“你表姑我长得很可怕吗?见着我就逃,至于的吗!”
“大约是它自行惭秽。”秦天的眼睛恨不得黏在宫灯上,好奇地问,“表姑,你这是什么神器,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说话间,他手欠地摸了一把,当即被冻得一怔,仿佛三九天跳进冰窟窿,还在里面畅游了三里地,骨头缝都是刺骨的凛冽。
“让你手贱!”李樱桃一边骂,一边在他手臂上轻拍两下,又画了一道保暖护心符给他。
秦天半晌才缓过来,“哎呦”了一声,泪眼汪汪地看向李樱桃。
李樱桃没心思管他,目光瞥向卫长风:“我要过去看看,一起吗?”
卫长风没想到李樱桃这么本事的仙人会对他这般客气,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只要你不嫌弃我累赘就好。”
“说起这个……”李樱桃低头从手腕上扒拉下一串五彩玉珠递给他,“凑合戴吧,保平安的。”
卫长风一愣,随即受宠若惊地双手接下。
秦天可怜巴巴地瞧着李樱桃,撇了撇嘴角,好似马上要哭出来一样。
李樱桃心头暗暗发笑,又摸出一串南红手钏丢给他:“戴好,别丢了。”
秦天喜笑颜开地应了一声,宝贝似的将手钏攥在掌中,不确定地问:“这是给我的,是吧?”
李樱桃瞪了他一眼,一手拉住一个,卷起一道阴风,朝女煞逃跑的方向追去。
“好重的雾气。”秦天大声嘀咕道,“还有股腥味儿……哕。”
“雾里好像有东西。”卫长风眨了眨眼,低沉而紧张地说,“朝这边过来了。”
李樱桃轻轻一弹,一个银蓝色光罩骤然出现,将三人罩得严严实实。
秦天好奇地戳了戳光罩,眼中光芒大炽:“表姑,我能学这个吗?”
李樱桃点点头,还没开口,脸色忽地一变。
秦天与卫长风都是掼会看人脸色的,立刻屏住呼吸,看向四周。
光罩之外,雾气越来越浓,路边的树木草石尽数消失。
最前方的红影突然不见,而温度瞬间降到零点,呵气成冰。
秦天心底涌起一股莫名不安,拽了拽李樱桃的袖子,低声说:“表姑,恐怕来者不善。”
李樱桃阴沉的脸色淡了一些,问他:“你身手怎么样?”
秦天一阵心虚,支支吾吾地道:“还可以,打两三个小瘪三不成问题。”
李樱桃眉头微蹙,又问:“黑狗血带了吗?”
秦天点头:“带了……不过就一壶。”
李樱桃叹了口气,伸手一抓一合,变出两把泛着血雾的白骨匕首:“拿好,一人一把,保命用。”
秦天刚把匕首抓到手里,就感到一阵刺骨的阴寒,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这匕首是……”
“好东西。”李樱桃及时打断他,“要不是怕你俩小命不保,我还舍不得给呢。”
秦天讪讪一笑,同时闭上嘴,把白骨匕首别在腰间。
李樱桃想了想,又吹了口气,熄灭宫灯内的幽芒,并将其随手塞进一只乾坤袋里,嘱咐秦天道:“一会儿甭管瞧见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都不要大惊小怪。人家不主动招惹咱们,你俩就假装看不见,不要惹事。”
说着,李樱桃在两人眉心各点了一下:“暂时给你俩开了天眼……记住,别大惊小怪。”
秦天眼前一暗,下意识朝四周张望,差点被吓出心肌梗塞——周围哪儿有什么浓雾,分明是一张又一张交叠在一处的鬼脸,它们冲他龇牙咧嘴,更有那不怀好意的,阴森森地滴着哈喇子……
秦天吓得差点尖叫出声,被手急眼快的卫长风捂住了嘴。
李樱桃随手召来一阵煞风,将鬼脸驱散。
雾霾散去,一个不大的村落显现在众人眼前。
秦天跟在卫长风身后,小声问:“你不害怕吗?”
卫长风冷淡地道:“还行。”
说完,他不再吭声,紧紧跟在李樱桃身后,朝一处茅屋走去。
茅屋内一片漆黑,卫长风却能看到几个十分明显的人影,还能听到小孩咯咯的笑声。
秦天突然惨叫一声,捂住耳朵,面色痛苦地蹲在地上。
李樱桃及时将一道安魂符贴在他头顶,随后看向不远处的墙角。
斑驳肮脏的墙面上,一些黑色泥点子正在飞快移动!
有些洁癖的卫长风被膈应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几步蹿回秦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
秦天没动,眼神呆滞地望着屋后的大榕树。
卫长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光秃秃的树杈上,吊着一排残破腐烂的尸体……
尸体看上去矮小瘦弱,好像是一些未成年的孩童,且每具尸体都缺胳膊少腿,齐刷刷吊在树杈上,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