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
李樱桃回到久违的卧室,喝了口水,如是说道。
大米的表情一瞬间扭曲,似笑非笑地问:“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李樱桃随手抽了个枕头垫在腰后,叹息一声,“那天大爆炸后,我本以为要陷入永寂,没想到魔界与虚空境之间突然漏出一个扭曲的黑洞,把我甩进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她见到了久违的母亲、师父、还有师叔他们。彼时的母亲是位心理学教授,早年脊椎受伤,导致下半辈子要靠轮椅过活。而师父是母亲的好友兼同事,他和他的学生们给了李樱桃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正是因为师父的无私照料,李樱桃才活得阳光灿烂,完全没有父亲缺位的遗憾……其实李樱桃并不在乎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她唯一担心的,是她体弱多病的母亲。每每她无意间提起那个男人,母亲都会伤心垂泪,难过上好几天,这让她对那位男士产生了难得的好奇。
一个能让母亲垂泪的男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后来师父很严肃地告诫她,永远不要再提那个男人——他不是个好人,甚至是个魔鬼。
“一个魔鬼?你妈妈还提起他就哭?”大米纳闷地问,“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谁知道。”李樱桃无所谓地说,“反正我师父不会害我,我又何必想太多。”
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提起关于她亲生父亲的疑问。
这样平淡而幸福的生活持续到她二十三岁那年。
她的母亲熬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
老太太最后的心愿,是去郊区的桃林再看一眼桃花。
李樱桃开车带她去了那片凋零的桃林,在那里,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关于她亲生父亲的事情——那个男人并非抛妻弃女的渣男,他之所以从没出现过,是因为他已经死了。
死在二十三年前的雪夜。
母亲说,父亲是为救她们而死的。
她那个爹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却也不像师父说得那般阴鸷可怖,他所做的一切,有本性使然,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李樱桃听得满头雾水,正待问个究竟,母亲却在她怀中溘然长逝,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就是她亲手做的鲁班盒。
“我妈说,那盒子能联通阴阳,寻到一生挚爱。”李樱桃顿了顿,觑了大米一眼,伸出手臂,将大米瘦了一圈的腰身环进怀中,“然后我就听见一只小猫喋喋不休的叫声。”
大米嘴角一弯,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那时候,我就感觉体内有股外来的力量……当时我的记忆还没完全复苏,就是它在作祟。”李樱桃眉头微蹙,手指弹钢琴似的动了几下,“后来我花了点时间,打开那个鲁班盒,发现里面有一张老照片,和一枚黑色晶石打磨的婚戒。”
晶石散发的奇异光芒令她头痛欲裂,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充斥进她的脑海,与那些被她遗忘的往事产生了奇特的共鸣。
那一刹,她想起了大米,想起了她要回家的誓言。
“想要回家,就要先解决身上的因果,所以我决定从那张老照片下手。”
照片上的女人毋庸置疑是她年轻时的妈妈,而站在她身侧,眼神温柔的男人,就是她素未谋面的父亲。
“说起来,我这个新爹比姓朱的老头子好的可不止一星半点。”李樱桃嘴角一撇,浅笑着说,“光长相就能甩出老头子三条大街,和我妈特别登对,完全没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和上一世被酒色掏干的老头子不同,这个爸爸器宇轩昂,模样俊朗,看向她母亲的眼神满含柔情,还带着点莫名的虔诚……李樱桃百分百确定,这个男人是真的深爱自己的母亲,没掺杂半点虚情。
“从没听你这么夸过别人。”大米酸不溜秋地说,“他真有那么好?”
“那不是别人,是我爸爸。而且他确实不差,都要跟你有一拼了。”李樱桃愉快地顺着猫毛,一句话就打消了大米心底的酸味。
“这么好啊……”大米抄起手机,打开便签本开始记录,一面打字一面说,“那可别浪费了。”
李樱桃看他两只猫爪子都要闪出重影来,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会是想把这个故事写出来吧?”
“为什么不。”大米头也不抬,“有钱不赚王八蛋。”
李樱桃一时无语。
大米刷刷刷地打了一千多字的大纲,见她不说话,挑眉扫了她一眼,催促她继续往下讲。
李樱桃无奈地叹了一声,又喝了一口水,才慢吞吞地开口:“我发现戒指里有一行数字,而照片里,我妈脖子上带着个挺闪的小吊坠……”
她思来想去,决定将盒子彻底拆开,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那枚桃花吊坠就静静躺在里面。
吊坠上的宝石不知是什么材质,粉得极为艳丽,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