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递鸦羽(2 / 3)

的神姬小姐想必是巫族上一任圣女姜无月吧?”萧末接话道,将姜远远倒了一半的水碗接满,递过去给母亲。

萧夫人点点头,接过水轻抿了一口,缓缓开口说道:“老身年轻时有幸给神姬小姐当过一段时间的侍女,只不过后来有了末儿,老身便离开了巫族。”

“巫族一脉自盘古陨落之时便存于世间,其后人隐于江夏,肩负守护江夏之责,圣女是为大巫,天生神通,可操控溪流沧海、云雨霜雪;巫师为小巫,知天道,明吉凶,善卜卦洪荒星空。”

萧末在旁补充道,又倒了一碗水递给身侧的女子。

姜远远接过碗道了声谢,眸子灼灼如星河:“萧夫人,那您可听说过噬心蛊?”

“噬心蛊?”萧夫人沉思片刻,道,“这蛊老身还真未听说过,末儿,你可知晓?”

萧末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当年的神姬小姐,也如姑娘这般眸光璀璨,亮的人挪不开眼呐。”萧夫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姜远远,眼眶微润地感慨道。

“我自幼在宗门里长大,能与神姬小姐长相相似实在是我的荣幸。”姜远远一笑置之。

见他们都未听说过噬心蛊,她掩下心中的失落,又继续问道:“那萧夫人可会巫术?”

萧夫人满心慈爱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无奈叹气道:“巫术只有巫族之人方可习得,老身不会。”

见姜远远的眸子黯淡下去,萧末一拍脑袋,“不过母亲她认识咱们江夏巫术最强的巫师鬼泣大人,虽然鬼泣大人现在只行祝祷祈禳之事,但我愿意带小姐去一试。”

“真的吗?!”姜远远又重新燃起希望。

萧夫人听罢,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颤颤巍巍地指着一旁的柜子道:“末儿,你去将那锁着的盒子拿出来。”

萧末郑重地打开老式的大木柜,从最里层的暗格里,取出一个有些陈旧的木匣,双手递过去放于萧夫人的腿上。

萧夫人轻轻拍掉匣子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打开,掀开一层又一层布料,从中拿出一根翎羽状物件。

“姑娘是老身的救命恩人,老身必当报答姑娘的恩情。老身离开巫族前曾与鬼泣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当年他以鸦羽相赠,作为对老身未出世孩儿的祝福。”

萧老夫人回忆起过去种种,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来,讲话间鬓间白发颤颤。

“姑娘,你且拿着这根鸦羽去神坛,鬼泣大人看在旧人的情分上自会替你解答疑惑。”

“谢谢您,萧夫人。”姜远远感激地接过鸦羽。

萧夫人欣慰地看着她,“姑娘,你气质不俗,行事必得天助,将来定会有所作为。”

“命乃天定,运在人为,但也借您吉言了,萧夫人。”姜远远浅浅一笑。

“鬼泣大人每日于东方天明之时会在祭坛焚香占卜,替江夏人民祈福祝祷。”萧夫人提醒道,“小姐今日不妨先在此歇下,末儿,明日一早你便陪小姐前往祭坛。”

“可母亲您的身体……”萧末迟疑道。

“为娘的身体已经无碍,你们且放心前去,生老病死皆是定数,为娘啊早已淡然处之。”萧夫人神色平静地望着二人。

“萧夫人,这骆驼草需每日煮水,连喝三日,方才可根治您的顽疾。”姜远远不放心地叮嘱道。

萧夫人温柔地点点头。

朝日初升,月色仍在。阳光洋洋洒在沙土夯筑的房屋上,映得整个江夏城金光灿灿,古老又神圣。

穿过内城小楼,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坦的地势,空地上赫然伫立着一座三层露天圆台,金顶堆岩犹如仙台,祭坛正中央置着一尊青铜大鼎,地上盘旋交错的纹路溶溶汇于鼎身。

台上的祭台林立成行,祭台上陈列着各类法器、翁贡,台下跪拜着一圈虔诚的百姓。

一名老者端坐在金色的涟漪中央,只见他头上戴着斑斓翊羽制成的神冠,脸上画满了神秘的符咒,繁复的法衣无风自起。即使风沙在他的脸上刻下一道道皱纹,深陷的双眼仍旧闪烁出敏锐的智慧光芒。

“这位便是巫师鬼泣大人。”萧末小声地伏在姜远远耳边说道。

“嗯。”姜远远了然地点点头,隐藏在人群里注视着祭台。

鬼泣神情肃然,他单手以龟壳摇卦,口中念念有词,一声声低沉的咒语恢弘古老,如同来自千年前的呼唤之音。

数名戴面具的巫师手持彩绘图腾的大鼓,绕着圆台开始跳起粗犷威严的舞蹈,艳丽的五色光带从青铜大鼎中飞腾而出,鼎上的铜环“叮叮”响个不停。

手腕间传来的感应之力再次紧攥住姜远远的手腕,灵力的流动比之前更为强烈,姜远远的心莫名地砰砰直跳起来。

萧末缓缓地走上祭台,双手托着灰色的鸦羽举过头顶,恭敬地叩拜道:“在下萧末,带着我家小姐前来向鬼泣大人求药,小姐身中蛊毒,还请大人帮忙解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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