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总您好,感谢您上次特地请我吃饭还送我回家,您借我的伞我还没来得及还给您,不知道您这周末、这周,或者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顺便请您吃个饭。”
备忘录里的内容删了改,改了删,一段话反反复复打到现在,简姝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头发,哀嚎了一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她现在才算是彻底意识到了老祖宗说的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其中所蕴涵的人生至理,但凡当年她没把话说死没把事做绝,也不至于现在抓耳挠腮焦头烂额了。
沈若禾告诉她正在研究若雨那个病针对性药物的长和泰森医药研究中心是诺森医药集团旗下时,简姝的心一半火热一半哇凉。
火热是因为妹妹的病说不定还能有救,哇凉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提前把救世主给得罪死了。
那个时候还是太年轻了,把人往死里得罪,早知道她就换一种委婉一点的方式分手了,也不至于现在搞的那么尴尬,挖这么大个坑成功把自己送走。
IPO的项目接不成也就算了,无非就是她事业上的绊脚石,这可是治病救人的大事,虽然还只是临床试验用药,成功的希望渺茫,但是万一就能行呢。这要是因为她的原因没能给若雨去尝试用药,出了什么后果,她就是死上个一万次,也会愧疚地从坟里爬出来。
其实这事要是不从她的手里过或许成功的几率还能高些,只不过现在正常渠道能轮上的几率不大,若雨的病一天一个样也拖不得,他们一群人里也就她和里德森曾经打过交道,即使现在交恶了,好歹也比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强一些。
虽然若禾只是拜托希望她能试试,怕有个希望最后万一没成爸妈心里不好受,简姝和诺森医药现任总裁的关系连爸妈也从来没告诉过,不想给简姝任何压力,但是简姝已经给自己下了死命令,这件事她高低,必须得办成。
只要能给若雨用上药,里德森就算是对她冷嘲热讽,羞辱她,践踏她,提出一系列XXOO让她出卖灵魂肉.体和尊严的罪恶交易她都是可以接受的。
简姝被自己脑补的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以谋大事的精神感动得眼泪汪汪,沈若禾沉默了一下说那倒是也没有那个必要,人家也不见得道德就有这么低下。
在汉堡店吃晚饭的时候,为了若雨的事,简姝终于有机会提起那次和里德森诡异的晚饭,想让沈若禾帮她参谋参谋里德森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好有方向知道该从哪个地方使劲。
沈若禾听她讲完,格外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刚才还为了妹妹的事愁云惨谈的,现在倒是稍微精神些了,觉得这事的成功率大大增加。
“他这显然是对你还有旧情难却,这么多年了还不惜万远特地飞过来就是为了见你一面。”
沈若禾是这么说的,但是作为当事人简姝觉得她能得出这么错误的结论明显是因为对她和里德森过去的纠葛认知不清晰。
里德森回来这一趟,想见她或许是真的,但是明显是要拿她开刀,狠狠出一口当年的恶气。
这次留她一个人吃饭,还知道了她住哪儿,就是故意要试探她,折磨她,之后说不定还要握住甲方的项目占据上位,让她后悔,看她痛哭流涕。
沈若禾塞了半根玉米棒让简姝住嘴。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得出结论不管里德森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横竖她都是要走这么一遭的。
求人办事的标准流程,第一步至少先约出来吃个饭。
然而她现在连第一步都没有走到,简姝好不容易措完词才想起来她现在还没有里德森的联系方式。
从找他秘书要里德森的私人联系方式到约前男友出来单独吃饭无论哪件事都很尴尬,但是救命要紧,简姝硬着头皮先给安德里发了条消息想要个里德森现在的联系方式。
安德里回的倒是很快,只不过没给她号码而是问她找他们先生有什么事。
她还能怎么说,简姝把自己精心准备的那段话改了改,表达了一下自己想请里德森屈尊纡贵赏脸一起吃个饭的意思。
安德里应该是去转达了,过了片刻给简姝回来了消息。
安德里:“简小姐,我们先生最近比较忙,近一周都没有空的时间,如果您是为了项目还请贵所一切等我们正式的通知。”
一周?
都这时候了谁还管律所的事,当然是沈若雨的病要紧。
她这几天为了逮到里德森可谓是煞费心机,天天拖延上班时间在大楼底部的咖啡厅蹲守希望能蹲到来上班的某位总裁,只可惜她都快住在咖啡店了哪个时间段她都蹲过,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都从没有看到过里德森的影子。
也是奇了怪了,她想见人的时候逮不到,不想见的时候一撞一个准。
眼见靠运气实在是逮不到人了,这才给安德里发消息。
这要是再等个一周,黄花菜岂不是凉透了。
眼见对方要推她,简姝死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