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她一直在闭关,研究那本卷宗,刚回来时心中也有几分担心,但想着那柴道煌也是星君,应该能抵挡泠月,所以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今日得知这个消息,还是很震撼。
“东无医官说无药可用,除非找到上古琉璃玉,神君,我知道那上古琉璃玉是您的真灵,但我还是要求你用它来救柴道煌。”文昌道,这柴道煌既一心求死,自然是不能让他死的,如果能说服柴道煌解开术法,或许能让南吕解了一桩心事,所以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会设法相救。
上古琉璃玉?南吕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心口,那不正是她那颗心么?原是通灵的玉,却成了捂不热的一颗心,那天他那样讥诮她,反复说她是无心之人,说她不通感情,说她是捂不热的。
如今,却要用这颗捂不热的心,去救他?请问,他配么?
“他既然想死,为何不成全他?你今日将他救下,来日他要是想死了,又来找我刺一剑,岂不是又要去救?反正他横竖都是要死的,又何必如此折腾!”南吕冷冷道,转身进了殿。一心求死又百般羞辱她的人,她自然是不想救的。
“……神君,你若不救他的话,他真的会死的!”
“本神君说过了,一心求死的人,无需救他,随他去吧!”
这时的南吕像个耍着小性子的女孩,她很恼很气,任何人都可以说她没心,可是柴道煌凭什么那样说她?他凭什么!
文昌还想说着什么,却被南吕轰了出来。
等文昌走后,南吕又开始拿着那本卷宗继续研究,不料心里越发烦躁,横竖想着文昌星君的那句“柴道煌他快要死了”,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千斤巨石压着,呼吸很不畅通,这种感觉令南吕非常不悦。
他真的会死吗?这也是她第一次用泠月弑神,以往斩杀的都是些妖兽,斩了也就斩了,可今日命在旦夕的是红喜星君,以凡人之躯修成大道,是多么的不易。
神界之上就没多少人,若是死了,倒也是神界的损失吧!
可是是他一心求死,是他奚落她诸多不是,是他主动走向她的剑,也是他反复提醒她没有心,既然如此,那他的死与她何干,她左右不就是一块绝情冷漠的玉,捂不热的。
她介意的或许从来都是那句捂不热的,若是真的捂不热,为何心会难过?会失落?还会担心?
在南吕内心深处有两个声音在吵架,吵得南吕头疼欲裂,最终还是扔下卷宗,往外头走去,不知不觉走到香火琳宫门前。
这是南吕第一次来香火琳宫,此处与别的宫殿不同,神界大多的殿宇构造精简且以素色为主,可这香火琳宫一片大红,就连天柱也都是红色,更显眼的就是殿前的那株姻缘树,姻缘树枝繁叶茂,树上结了不计其数的荫果。
这些荫果都有着不同的颜色,也都开在不同的位置,南吕粗略看了一眼,发现有些荫果已经出现了裂痕,而有的却是完美无瑕。
不过她今日来也不是来给姻缘果树施肥的,所以就只是浅看了看,便进了殿。
刚进殿门绕过前院,就听到一阵凄惨的哭声,一边哭还一边骂道,“仗着自己是神君,就可以为所欲为,想杀人就杀人,这神界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我要是哪天见着她,也刺她一剑,让她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好了,别胡说,这事跟她没关系,是我让她刺的!”柴道煌声音很憔悴,还伴随着阵阵轻咳。
“什么叫跟她无关,哪有人自己主动送死的,我看分明就是她想趁机杀了你。怪不得她只能住在阴冷的月府,像她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就不配做这阴司之主。更不配成为主宰六界的神君。”
“够了!”柴道煌大声呵斥。
这屋内的对话,南吕都听得一清二楚,骂她之人无疑就是那个喜欢柴道煌的小仙子。院中其他清扫的小仙娥们,见到南吕纷纷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喘。
柴道煌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进来之人正是南吕,只见她一脸寡淡,并无任何神色,她直往柴道煌的床榻走去,连余光都没给碧波。
她看着命悬一线的柴道煌正色道,“他们都说你快要死了,都求着本神君过来看看,如今看来,你的身子骨还算硬朗,还有闲情在此打情骂俏,既然身体无恙,见了本神,为何还不行礼!”
柴道煌并没想过南吕会亲临香火琳宫,不论她来的目的是什么,他都欣喜万分,当他听到南吕让他践跪拜之礼时,心脏被刺了一下,她是君,他只是臣。他们始终是不对等的。
他笑得有些心酸,忙从床榻上爬起来,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重重的拜了下去,“臣红喜星君拜见太阴神君!”
“你丧心病狂的坏女人,什么叫身体无恙,你没看到他虚弱得很那?今日你要是敢动红喜星君,我定要杀了你。”碧波看不下去了,举起剑就冲南吕此来。
谁知还没近身,就被南吕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她转过来看着碧波,“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