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事本就是一场闹剧,无人当真,所以丁桂婶子也没有摆酒,只是让南吕看了个吉时把柴道煌送了过去,但这个村就这么大,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从村头传到村尾,很快就有不少人来看热闹,甚至还能听到几句轻蔑的讪笑。
丁桂婶子拿着当时立的字据讨要那十文钱,南吕自然是身无分文的,就从柴道煌身上拿了钱袋子,数了数将一锭银子递丁桂婶子,婶子见南吕出手大方,也就不再计较旁的事儿,眼下只能静静地等着柴道煌嫁进门。
柱子在榻上躺了足足五日,这五日滴水未进,脉象微弱,柴道煌嫁进来本就是为了冲喜,病着的柱子自然也就没办法与他拜堂,大伙儿就想了一个注意,让柴道煌与一只大公鸡拜堂。
这柴道煌刚进门就看到正堂上放着一只头戴红花的大公鸡,当下气得转身就要走,却被南吕一手拉住,“柱子无法起身,丁桂婶子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你若觉得委屈,只需解了柱子的同姻咒即可,旁的无需理会!”
柴道煌感激地看了南吕一眼,甚至贱兮兮的认为南吕是在乎他的,最起码南吕看到他受委屈了,所有的委屈就因这几句话消散了,他伸手捏了捏南吕的脸蛋,“好,依你所言!”
柴道煌越过喜堂,直接进了屋,走到柱子跟前,拈指念诀又在柱子气门上拍了三下,随后对丁桂婶子道,“明日子时柱子就会醒来,若是没别的事儿,我就回去了!”
他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独自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头顶的日头依旧很灼烈,街上依然那么热闹非凡,叫卖的商贩为了生计拼命的吆喝,街边嬉闹的儿童你追我赶,好不逍遥快活。
只是不知这繁荣和睦的景象还能持续多久!
走着走着,就走到集市西边的月老庙,现在还没到七夕,但月老庙仍然有不少的信徒,在月老庙旁边就是月神庙,两座庙之间看似很近,实则横着一条街。
柴道煌就站在月老庙门口,盯着对街的月神庙。满心满眼都是南吕。
“你说这月老庙跟月神庙到底谁更灵一点啊?”有一少女问。
“这月老庙供奉着的红喜星君游手好闲,掌六界姻缘,而这月神执掌天下事,唯独不管姻缘。”一男子回
“那他们会在一起吗?”少女继续问
“一个姻缘比天地都大,一个苍生比姻缘重,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
“若是这红喜星君喜欢上了月神娘娘,那不就是我寄情思与明月,奈何明月照苍生了么!”
男子点点头,将那少女揽入怀中,“走吧,我们还是去拜红喜星君吧,这天下苍生的也不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能参与的,我啊,此生就只想娶你为妻,跟你过幸福平淡的日子,再生一堆胖娃娃就此生圆满了。”
“可若是没了苍生,不就也没了我们嘛,那自然也没了姻缘啊!”
“那要么,我们两座庙都去拜拜?”
是啊,若是苍生没了,又何谈姻缘呢,你爱苍生,我爱你就好了!不论是用何种身份,我对你的情意,又何曾变过呢!
想通了这一点,柴道煌也没那么难过了,打算给南吕买支簪子就回去吃午饭,谁知刚走两步,一个火球不偏不倚正砸中他的脑袋,他只觉脑袋一嗡,晕了过去......
已经过了十日,初阳的体内越来越差,又将修为度了一半给羽婳,即使是歇了两日,身子还是很弱,没想到这混沌之灵这么厉害,被归魂剑所伤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容易了。
“神尊,其实我死不足惜,您不该耗费修为来救我的!”羽婳虽已恢复了人身,但是修为尽失,此时的她与凡人无异,她实在不忍看着初阳饱受蚀骨诛心般的煎熬,更不想初阳为了她而弄伤自己。
“说得什么话,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早已视你为姐妹,哪有见姐妹受伤而不管不顾的道理。”初阳强忍着身体被撕裂的痛感,温柔地安慰着羽婳。
“神尊......”羽婳眼眶湿润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会儿东无医官会给你仔细检查,你好生养着,我得出去一趟!”初阳强撑着站起身来,又叮嘱了羽婳几句,而她则避开所有人独自去了上清神邸。
上清月府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加清冷,天幕之上,纵有繁星相伴,那轮月依旧是如此孤单,摘星楼高高而立,坐在顶楼伸手抓住月亮的一角,就像是看着南吕那张清冷的脸。
初阳笑了笑,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昔日的模样,一起醉酒,一同下棋,甚至一起坐在月亮上数星星,明明南吕比她足足小了三千岁,却处处让着她护着她,好像她才是那个需要关怀的妹妹,老气横秋的南吕反而更像是姐姐。
如今这神界之上,就只有她一人了。虽还有其他的姐妹,可自从南吕出事后,其他妹妹就越发的疏远她。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撑下去!
要做就做强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