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跛子倒地,另外两人开始慌了,他们重新打量着南吕他们,心中发怵,他们从没怀疑过谢大夫,可眼下的情况,跛子已经倒了,说不定接下来就是他们俩了。
随后只见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神医赐药,求神医赐药。”
“呦,刚刚不是很豪横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想求我们救命?我告诉你们,我们不是什么神医,要看病救命,去找谢大夫啊!他不是很厉害的嘛!”
柴道煌忍不住讥笑挖苦一番,想到一开始这几个人凶神恶煞的,恨不得将他们三个人给生吞了,如今想让他们给治病救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再不济也要搓搓他们的锐气。
“柴道煌,救人!”南吕倒没这么多心思想其他的,毕竟人命关天,再拖个半刻,说不定得去阎王殿要人了。
“哦!”柴道煌不太情愿地走到跛子跟前,蹲下身子翻了翻他的眼睑舌尖,又探了一下脉息,这才道,“确实是中毒了,中的是疳蛊。”
“疳蛊?”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就知道你们这群莽夫不知道什么是疳蛊,”柴道煌笑了笑,继续说道,“这巫蛊之毒存在数万年的历史,也不是什么怪事,这疳蛊就是将蚺虫末放入肉,酒,菜中给人吃,或者是将蛇虫末放在路上,一旦有人踩到,这小虫子会立刻入人身体内,这蛇虫末黏在肠脏之上,起初并未特征,等到时间久了就会出现腹痛,腹胀,疼痛,腹泻等症状,当然这些只是小蛊虫,戒骄戒躁也没那么快就死,只是这跛子本来就是伤,再者又被兔子咬伤了腿,兔子口中的粘液,催化了毒素,所以就成现在这样喽!”
“那要怎样才能救他?”另外两人开始担忧了。
“你们是如何接触到长蚺的?”柴道煌继续问,他们打猎的人接触到这些不奇怪,但若是不弄清楚,自然就很难找出原因。
经过一番细问,才渐渐弄明白,原来他们是无水村的村民,无水村是洛月城最大的一个村,正可谓是人杰地灵,富饶辽阔,村民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日子简单又有趣,这无水村并非是没有水,而是他们有一处灵泉,这灵泉乃是天水,并非地水,且与天脉山相连。
这里的水干净,清爽中泛着甘甜,当地有这样的一句民谣,“取一杯天上的水,荡涤掉内心的狂妄,喝一口天脉的水,让寿命得以延长。”
他们的祖先世世代代在这里生活,白日去地上干活,晚上围坐在月光下谈天谈地谈收成,好不快活。
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不知为何那灵泉突然就枯竭了,他们世代都靠着这一汪灵泉过活,正所谓水是生命之源,没了这生命之源,自然生命也很难支撑,可是村子里的人又不肯走出村子一步,即使是死也要守着这个村子。
可他们三个年轻人却不甘心,发誓一定要找到新的水源,于是瞒着家里跑了出来,可谁知一跑出来正遇上洪涝,不少的庄家村落都被冲毁,而他们也被冲到了甘渊临泽,若不是被路过的谢大夫所救,恐怕早就命丧在那场洪灾中。
这谢大夫见他们孤苦无依,便收养了他们,让他们在医馆做个学徒帮忙抓药煎药,有时候还会让他们出去打猎,只要打到猎物就归他们所有,是售卖还是自食,谢大夫从不过问。
但是有一个要求,如果售卖的话,需在猎物身上烙个印。
而前几日他们正好捕到一只又长又大的蚺,他们三一致决定,拿一半出去售卖,另外一半自己留着开小灶打牙祭。
虽说在医馆有吃有住,但肉始终都是奢侈之物,大多数都是清淡蔬菜,偶尔吃上一次肉,更像是主人家的恩赐。好不容易捕到一只这么大的蚺,就决定给自己加个餐。
这餐是加了,吃的也很爽,可卖的钱就不多了,次日他们就商量好一早出去捕猎,看看能不能再捕回来一只猎物。
然后就出了这档子事!
“我们三都是一起长大的,家中还有父母妻儿,我们不能死在这儿,还请神医行行好,救我们一命。”那个叫狗蛋的跪在地上,双腿颤抖着。
“是不是前几日东街那边卖的蚺肉?”店家也同样的瑟瑟发抖,说话也直哆嗦。
“没错,正是。”狗蛋点着头,“该不会是你也买了吧?”
“苍天啊,这可如何是好啊,我就说我妻儿怎么病这么久都没好,这哪里是病啊,分明是要人命的毒啊!”店家跪在门口,双手合十放在胸口不停向上天祷告,祈求神明保佑。
“这蛊毒可解?”南吕问道,双眼依旧深邃不见底,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蛊毒不难解,难的是不知有多少人吃过蚺肉,若是买的人多了,全城搜罗起来很难。”柴道煌说完给跛子清理口腔,又将瞳孔里的血迹也一并擦拭干净,随后只见他往跛子眼中塞进去一根红绳,那绳子还发着金色的光。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跛子全身不停痉挛抽搐,从口腔着吐出大量的异物,随后柴道煌将那根塞入跛子眼眶里的红绳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