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枝从梦里惊醒。
她没想到自己会梦到小时候的事儿,会梦到林妈妈带她去医院里疗养的事儿,她在医院里遇到了那个浑身是伤的小男孩。
也不知道那个被爸爸打的小男孩,现在怎么样了。
林南枝叹了一口气,小时候林妈妈还在,她被呵护如同手中至宝,小林南枝也善良温暖。而她如今早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小时候开朗幸福的女孩。
林南枝打了个哈欠,一晚上的梦让她有些疲惫。
她收拾好书包下楼,和林奶奶林爷爷一同吃早餐。
林奶奶喝着粥,想起什么似的,出声道,“听说昨天许大勇又来闹了,春花和他都离婚那么多年了还是不依不饶的,唉……真是冤孽。”
林爷爷抬起头,也叹息一声道,“如今谢屿那小子长大了,不像以前了,也能保护他妈了,用不着咱们操心。”
林奶奶听了,赞同地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听说直接把许大勇摁地上了,人被他打的流了一地的血。谢屿那小子,打架是真的厉害……”
“听说在学校也不学好,本来好好一个孩子呢,就变成这样了,杀千刀的许大勇。”林奶奶说着说着,又把话题引到学习上了,“可别把咱们家南南给带坏了,南南别跟他学——”
“人家那孩子挺好的,什么带坏不带坏的。”林爷爷听了林奶奶这样的话,忍不住反驳道,“你少说几句吧。”
林奶奶自知理亏,嗫喏了几句也没再说什么了。
林南枝听着谢屿家的家事,她虽不太明白,却也了解到了,谢屿家里关系有些复杂。而他为什么成为一个社会哥,似乎也有很多的理由。
周一刚上学,听着班里很是热闹,林南枝还是觉得困,趴在桌上躺了一会儿,耳边响起了后桌周正泉的声音,“过了个星期就是校庆了,听说咱们班有几个女同学都报节目了,不知道能不能选上。到时候校庆去看晚会,那才好玩呢,正好不用上课。”
“每年都是一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躲在后面打打游戏。”周正泉的同桌薛青波倒是一派老成的模样,仿佛对这件事漠不关心。
林南枝瞧着快上课了,便强撑着打起精神来,又连连打了两个哈欠。
“昨天没睡好?”谢屿的声音淡淡的出现在耳畔。
两人如今的状态,已经到了正常的同桌关系。林南枝点了点头,缓缓从桌子里拿出课本,又打了一个哈欠,“昨天做了个梦,就没睡好。”
后桌的周正泉听了林南枝的话,也忍不住参与了话题,“南枝你也没睡好呀?”
林南枝转过头,看着周正泉,点了点头道,“对。”
周正泉挥了挥手,叹道,“我昨天打游戏到三点,今天起来我妈看见我这个样子,差点就要拿出祖传风油精给我滴上了。”
周正泉拿起桌上的涂改液,学起了周妈妈的动作,装模做样道,“我妈就是这样,问我‘正泉,这是我们家的祖传风油精,给你脑门滴一滴,保准一天倍儿精神。’”
林南枝回过头,专心听着周正泉说话,看周正泉表演。
而开了这个话头的谢屿一脸不悦,只可惜让他不悦的两个人一个在犯困一个在犯蛇精病。
“那我肯定不能让她得逞,一大瓶风油精,滴在我脑门上我都不用活了。”周正泉继续道,“于是我拉起书包就跑,一边跑一边跟我妈说,‘我现在觉得一点儿都不困——’”
周正泉说的搞笑,形容又夸张,林南枝听了这话,笑出了声。
谢屿抿着唇,拿笔敲了敲桌面,提醒道,“小同桌,你不是有个题要问老师吗?物理老师来了。”
谢屿在教室,还是唤她同桌,只有和她独处的时候,才会唤她小名。
林南枝扭头,看见物理老师果然站在了讲台上。她勉强打起精神,趁着还没上课拿着试题册去问题。
大课间,陈琼霞将打瞌睡的林南枝叫出了教室。
林南枝还以为是她上课状态不好,被老师找班主任告状了。
林南枝捏着袖子,神情有些忐忑,她站在陈琼霞身边,轻声询问道,“老师,您叫我?”
“是这样的。”陈琼霞笑容淡淡的,“过两个星期就是校庆了,学校想好好办一办活动,让学生放松放松,每个班都要派人上去出节目。听说学校的学生的论坛上搞了个自发投票,说什么最希望看到哪个同学表演,我们班的谢屿票数遥遥领先。”
林南枝心里涌现出一阵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她缓过神,陈琼霞果然开口了,“学校想让谢屿同学上台表演一个节目,南枝同学之前不是说和他相处的挺好的吗?你要不然帮老师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才艺可以上台表演的?”
“老师,据我所知,谢屿同学好像没什么特长。而且好像也没有什么上台表演的意愿?”林南枝站在办公室门口,不好意思的出声道,“能不能让别人上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