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太皇太后连声道好。
雪禾以前以为带着桦儿不出门是最安全的,如今看来并非如此,那些深入骨髓的爱恨,只会掩藏,不会消失,该来的总归要来,桦儿不可能躲一辈子。
既然重活一次,对于即将到来的诬陷,她不想束手待毙,她想趟趟别的路。
“皇祖母,你答应孙女的佛珠开光了没有?”五公主萧见骊撒娇的抱着太皇太后的胳膊,终于将话头从雪禾身上转走。
萧见骊对黎雪禾的不忿由来已久,明明自己才是嫡公主,却总是被她压一头,以前父皇被皇贵妃蛊惑就算了,现在她凭什么?
萧见骊使劲浑身解数,哄的太皇太后不时抚掌大笑,她心有得意,一回头却见崔家几个公子正和雪禾温声寒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走到堂姐孙芷晗身边。
孙芷晗见萧见骊闷闷的,瞄一眼黎雪禾,小声道,“她今天怎么会来?”
萧见骊抠抠指甲,哼道,“谁知道呢,兴许以为风头过了,想嫁人吧!也不想想,有那样的姑母谁要她!攀上皇祖母也没用!”
孙芷晗眸光轻轻一转,语气微酸,“但我怎么觉得,她长的比当年的皇贵妃还美呢。”
皇贵妃是大庸国唯一一个当得起倾国倾城的女子,黎雪禾五官跟皇贵妃神似,只是皮肤更白,眼睛更弯,身条也更胜一筹。
“都是惑君媚主的长相。”萧见骊切齿,想了想气又顺了一些,“还好皇兄和其他男子不一样,皇兄自小就讨厌狐媚子。”
*
“陛下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余光中雪禾看到一道霄蓝色的身影走上樨台,她随着众人蹲身福礼迎驾。
萧景衍阔然走上樨台,帝王自带的浩然正气令人如沐朗朗日光,只有雪禾脊背微微发凉,头低着,在一众躁动的贵女中,显得格外本分。
萧景衍向太皇太后问安后,一转身,撩袍坐到宽大的龙椅上。
动作利落洒脱,不少待字闺中的少女悄悄红了脸庞。
“都起来吧。”太皇太后对众女道完,又转脸问皇帝,“你不是说乏了,不在偏殿休息,怎么又回来了?”
萧景衍身靠在椅背上,声音带点漫不经心,“一进偏殿又不乏了。”
太皇太后笑着调侃,“难道你那偏殿里有什么提神醒脑的?还一进去就不乏了!”
少女们以帕捂嘴,跟着轻笑,眼睛躲在帕子后偷瞄高座上的贵人,脸红了又红,雪禾却面色一白,听出了不为人知的机锋。
太皇太后接着又关切道,“听说边关那边又闹事了,你最近忙的没有白天黑夜的,哀家想想就心疼,你是一国之君,肩上扛着大庸万千子民的希望,累了就去歇息,不用陪我们这些闲人枯坐。”
萧景衍略一点头,说,“好。”话是这么说,人却坐着没动,太皇太后也就随他。
快开宴了,崔家男子陆续回位,女子则继续留在台上陪太皇太后说话,萧见骊知道她们的心思都在皇兄身上,有意要出风头,冲萧景衍亲昵道,“皇兄,我最近都在学东西哦,除了煮茶、插花、女红这些寻常的之外,我还学了做点心呢,改天给你送些尝尝好不好?”
萧景衍头也没抬,声音冷淡,“又是点心啊。”
萧见骊警惕,“什么叫又是?难道已经有女子给皇兄送点心了?”
雪禾长睫倏的掀开,目光这才看向龙椅上的人,一颗心也吊到了嗓子眼。
仿佛感受到什么,萧景衍抬头,和那刚射过来的视线浅浅一交,她眼眶微粉,还留点哭过的痕迹,浅色瞳仁盛满不安,做贼心虚的模样。
跟她小时候一样,胆大的很,但常常是有贼心没贼胆。
什么拔太傅的胡子,从狗洞偷偷爬出宫玩......
哪个不是胆大妄为?出事了她却第一个先怂,躲在他后面,大言不惭道,“你是太子,你先顶着。”
见行不通才泪眼兮兮的看着他,软声央求,“景衍哥哥,你救救我,就当我欠你一次好不好?”
现在长大了,变温顺了,但眼睛藏不住情绪这一点,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皇帝半晌没开口,现场人也都不敢接腔,太皇太后见话头掉在地上,帮萧见骊圆场道,“他那交泰殿跟和尚庙似的,哪来的女子送点心?”
萧见骊还挺骄傲的,“那赶明我就是头一个。”
说话间,宴席已摆好,太皇太后让大家都下去坐。
众人按照位份陆续落座,雪禾在四公主的后面,四公主一向谨小慎微,没想到来的比雪禾还晚,开宴了才进来坐下。
因为算是家宴,气氛比较轻松,过了半程,已是笙歌曼舞,宾主尽欢。
雪禾一直都比较抽离,余光时不时看看樨台之上,直到见龙椅上没了人,才如临大赦,走上樨台,跟太皇太后告辞。
其实她早就想回去见桦儿了,没敢走是顾忌着萧景衍。方才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