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被刮蹭的痕迹?更奇的是,”她垂眸看向那团血迹,眉头紧拢,“血迹能凝结成块,谢逸出事时已经雨过天晴。如今谢家也已不追究,此地为何不清理干净?现在这样,倒似生怕旁人不知谢逸是死在此处。”
“姑娘所言极是,”姬珣若有所思,“谢逸之死,怕是另有隐情。”
一墙之隔欢声笑语愈甚。
两人沿着锁春池找了两圈,确认没有其它可疑之处,商议过后,决意先出闲梦楼,与疾风两人汇合。
秋半夜正圆。
闲梦楼不远处,夜市刚开半个时辰,琳琅街已经熙来攘往,摩肩接踵。
刚出大门,宋晞便见进门时见过的小姑娘正缩在街对面的茶摊边,不时探出身子,偷偷看一眼琳琅街口的栗子摊。
空气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月桂香,想起少时旧事,宋晞不自禁弯下眉眼:“世子,在此稍待片刻,小女去去就来。”
姬珣:“……”
不等他应声,宋晞已敛起衣摆,朝琳琅街方向飞奔而去。
“金影木影?”姬珣微微变色,抬眸瞟向不见光的角落。
“爷?”拐角处倏忽映出两道人影,瞬息出现在他身后。
“跟上!”
“是!”劲风拂过,姬珣身后已然空无一人。
月桂飘香的琳琅街口,宋晞已经站定在糖炒栗子的摊位前,眉眼带笑道:“老伯,栗子怎么卖?”
“姑娘,栗子十文钱一袋。”
卖栗子的老伯从身后拿起一片硕大的莲叶,折成小兜形状,一边往里装栗子,一边笑着搭话:“老伯家院子里有棵桂花树,这里头的月桂就是自家院里的,别家的栗子都不是这个味。”
宋晞接过他递来的荷叶包,一边颔首,一边笑道:“老伯,再帮我装一包。那小姑娘看了老伯的栗子许久,怕是饿坏了。”
老伯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茶摊下,褶皱的眉心蓦然舒展:“姑娘是要给小小姑娘?既如此,倒不用姑娘掏钱。”
老伯从身后拎出一包满满当当的荷叶包,笑道:“这是她大哥昨儿个定下的,说是下值后来拿,却一直没来。老伯方才还想着给她送过去,姑娘若方便,替老伯拿给她便是。”
宋晞接过荷叶包,好奇道:“老伯也认识她大哥?”
老伯点点头,唏嘘道:“是个好孩子,江家父母去的早,江屏一人带着小小,每天要干好几份工。也是来了这闲梦楼以后,才赚得多了点。昨儿个说是他家小小生辰,他付了银子,说等下值再来拿,也不知去了哪里。”
宋晞面露沉吟:“老伯可还记得,江屏来付银子时,约莫是几时?”
“几时?”老伯举目望向天边月,“和现下差不多,约莫戌时过半。”
“老伯每晚都在这儿卖栗子?”
老伯面露不解:“姑娘为何这么问?中秋前后,几乎每天都在。”
宋晞上前一步:“老伯可记得,昨儿个晚上,这楼里可有什么反常?”
“反常?”老伯揉搓着双手,眯起双眼,“若说反常,昨儿个午后下了许久的雨,那廊下积了一滩水。江屏下楼时跑得太快,水花溅到了一位贵人身上。那人发了好大的火,江屏连声告罪,那人过了许久才放他走。”
宋晞双眼一亮:“老伯可还记得那贵人是何模样?”
“昨儿个月色不太好,模样没太看清,不过他腰上挂的穗子老伯倒是熟悉,那编法不太像南州这边的风俗,倒有些像西州那边……”
“有趣,有趣。”
宋晞正侧耳细听,一道轻笑声乍然响起,打断了老伯没说完的话。
宋晞转过身看,却是松茗楼前替她指过路的绿衣公子,一手摇扇,一手提壶,不紧不慢踱步而来。
“今日与公子有缘。”宋晞黛眉微拧,一边拱手,一边冷声道,“不知何事如此有趣,惹得公子频频发笑?”
青年站定在她身前不远处,歪着头打量片刻,似笑非笑道:“你我本是旧相识,相逢却不识,岂不有趣?”
宋晞的眸光陡然暗敛。
若是旧相识,午时在松茗楼为何不提?
“公子此话当真?”
青年挑眉看她:“姑娘背有鸾凤翱九天,是也不是?”
“公子连名讳都不曾告知,却以为拂衣会当街与你议论私密之事?公子可知,礼之一字如何写?”
“名讳?”青年利落收起折扇,慢条斯理道,“我姓甚名谁并不紧要,紧要的是,若姑娘想知道自己是谁,可来凤鸣崖畔舍然亭,在下随时恭候。”
他抬眸瞟向身后的梧桐树,嘴角微微翘起:“鸟儿太多,在下有事在身,先行一步。”
不等宋晞应声,一道劲风拂过耳畔,绿色身影消失不见,一高一矮两道锦衣急追而来。
“圣女、可还、好?”
宋晞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