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生气,笑道:“子任,三月没见,也不说想我,进来就是一通骂。”她揭下面纱,正是当时说要去追踪神木的苏曈。
“你不是找东西去了,回京城做什么?”
苏曈叹了一口气,道:“我一路追着高潜的踪迹回来的,这家伙越发能耐,我几乎找不到他的气息。昨日,他好像用了玄术,气息外泄,被我感知到了。”
“怎么,他躲你?”
“倒也没有。他一向神出鬼没。我早说了,我使唤不动他。”
江安邦听他们对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一言不发地坐着。
裴信看了他一眼,说:“江公子知道他在哪?那天妖僧放出婴灵害人,高潜暗中出手多次,一直护着你。依我看,你们情分匪浅。”
苏曈抬眼看江安邦,道:“……怪不得,那天我是真瞎了,没瞧见呢。”
江安邦还是一言不发,眉目里纠结万分。
“这都是后话,这人怎么办?”裴信走过去,检查了那中毒书生的瞳孔,确实中毒了,但是命还在。
“他倒是好办”,苏曈拿起桌上的花瓶,瓶子里插着一株红豆,“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他中了相思子的毒?”
“我那日郊游随意摘了一株回来养着,没想到竟然带回来一株断肠毒药。好在剂量不致命,已经给他催吐了。”
江安邦说:“相思子毒发作需要时间,看来是早早被人下毒,今日在酒楼里吃饭才毒发了。”
“什么人可以多次随意出入我的房间拿走红豆,又给他下毒呢?”
裴信给出猜测答案:“高潜?”
“不是”,江安邦立刻否定,引来大家注视,又垂下头,吞吞吐吐地说:“………我……他前几日一直和我一起,昨天才分开的。”
“……”,苏曈震惊地看着他。
“……”,裴信一脸表示理解的表情。
江安邦正要辩解什么,外头传来通报声:“主子,衙门的人来了。”
三人只好匆匆下楼,又见到了老面孔:江映旭还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看来京城从来也没太平过。他见了裴信,苦笑着拱手作揖,连客套的话也懒得说了。
“死者在哪?”江映旭问老掌柜。
“大人,人还没死呢,在楼上躺着。”掌柜的恭敬回话。
这时一个白面书生从江映旭身后钻出来,对江安邦说:“你就是与他同桌吃饭的人?”
众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却也都不敢戳穿。
江映旭把她拉到旁边:“郡主,你说好的只在旁边看个热闹,不要干扰我办案啊。”
“我不就是给你问个话嘛,你怎么这么啰嗦,知道了。”被江映旭点破身份,林翩翩有些不自在,乖乖闭嘴。
裴信咳嗽了一声道:“江大人,这书生是中毒了,相思子的毒,没有生命危险。”
江映旭道:“裴将军,还是要等仵作验过才可以下定论。”说罢,他挥手示意随从们上楼。
苏曈默默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人呢?”江映旭进了房间,人影也没见到。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人还在这里。”老掌柜冷汗直冒,心想这下更说不清了。
“我就说他没事吧。”苏曈漫不经心地揣起手在胸前。
“什么没事,我看是有人做贼心虚,毁尸灭迹!”林翩翩一边说一边斜眼打量江安邦。
众人听出她话外之音,各怀心事,都不接话。
江安邦却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直接回道:“这位姑娘,在下与你素未谋面,想来你对我为人也不了解。事情还没有结论,怎么就断定是我?”
“你……你……”,林翩翩被识破女儿身,又惊又气,一时说不出话。
“我什么?不知姑娘是什么身份,可以贴身跟随江大人办案?这合规矩吗?”江安邦不依不饶,挑眉看着她。
江映旭打圆场道:“不管怎么样,你是第一嫌疑人,得随我到衙门一趟。”
江安邦顺了气,才平静开口道:“方才裴将军也在,亲自探的脉,能证明那人本来没有性命之忧。真要是我下毒,在官府面前杀人灭口,不是给自己加罪吗?反倒是他,在酒店中毒,不索赔,不哭闹,还害怕见衙门的人。大人不觉得这个人才更有问题吗?”
一番话让官府众人沉默,江映旭挥手,示意手下扣押江安邦,道:“你们两个押人回去,剩下的人去追。”
江映旭说完,看了一眼蒙着面纱的苏曈,又说:“老板娘做为人证也请同我走一趟吧。”
苏曈压低声音颔首道:“自当配合大人调查,只是关于此案,还有一个问题,草民想单独问大人,不置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映旭看了裴信一眼,见他无所表示,点头屏退众人。
“你想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