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觉得你这位圣上,真的贤明到可以做千秋万代皇帝的地步?打破他的生死界限事小,因为他打破历史轮回,朝代更迭,我可担不起这个罪。玄门一派讲顺天,妖族更是应天而生,我没办法对抗天意,也不愿意这么做。”
“你能留下苏曈的命,护了五年,留不下圣上的命吗?”
“看来,是他有难,有求于我。”
裴信一愣,苦笑说:“也可以这么说。”
苏曈冷笑一声,转身不再理会他。
裴信追上去还想继续晓之以理,却没想到苏曈陡然停下脚步,差点撞倒她。
苏曈怒目而视:“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既然是他的事,就轮不到你来说什么。裴将军,你若无情,就该离我远点。别再和我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人家说匹夫之怒,血溅三尺,我可不是区区匹夫。”
裴信被骂得哑口,自知理亏,劝说道:“我是刀尖上舔血的人,不该有情。当日明月当空,我对庄主动了三分心思,情不自禁。只是天亮了,梦就该醒了,我也该收回这份情不自禁。为江山社稷,我出此下策,向庄主……妖主道歉。”
裴信拱手,行了个大礼。
苏曈却不吃这套,伸手就想打他一巴掌:“狗男人!把我的桃木剑还来!”
话音刚落,就往他身上探去。裴信不敢还手,只好抵挡着后退。
两人正纠缠得难舍难分,林翩翩去而复返,一推门进来,就看到苏曈怒气冲冲拉着裴信半解的腰带。
裴信衣襟半开,脸色很不好地向她看来。
林翩翩愣在原地,嗯嗯啊啊了半天,才说道:“那个,小师哥他……他也中毒了。我想请她去看看。”
二人对视一眼,收了力道,各自整理衣服。林翩翩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苏曈接了个手印,打开一个结界,两只纸鹤飞回,在她手指边绕圈圈。
她将纸鹤收回袖口,对裴信说:“江大人有危险,纸鹤探报,他困在某个结界里。那盆花,叫做执子之手,花开为左右手,如有情人期盼执子之手。花瓣呈双手合十时,妖力大增,有迷惑心智,吞噬万物的能力,只有这把桃木剑才能应付。”
“小师哥说那花被陆大人镇压了呀!怎么会?”
“陆墨雪要是真有这能力,就不会冒险驱使傀儡给我千里送剑了。好一招请君入瓮,想看我们两虎相争,她好坐收渔翁之利。我想,我要找的东西也在那盆花下面。”苏曈撇撇嘴,再无动作。
“那……那你不能看着小师哥死啊!”林翩翩更加着急,去拉她的衣袖。
“我可以去救,但是有条件。”苏曈的话是对林翩翩说的,眼睛却盯着裴信。
裴信叹了一口气,逃出桃木剑还给她,说:“圣上今日应该得闲,我去请小陆大人入宫伴驾。离宫门宵禁还有3个时辰,足够吗?”
苏曈笑道:“也许吧,多谢。小邦,你和我走。郡主,你陪裴将军一起吧。”她快步又出了客栈,往红庄赶去。
红庄内漆黑一片,从内院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有若无,听不真切。
苏曈一行人走到朝露堂外,才见到门缝里偷出来些微绿光。
苏曈和卯儿对视一眼,让它先去开路。卯儿化身成人形,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扇子,用扇子头轻轻戳开一扇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苏曈和小邦在门外,一左一右,屏气等待。
狐狸的夜视能力很好,即便是幽暗的绿光下,它依旧能清楚地看到江大人僵直地躺在地上,身下一片浓稠的绿色粘液。
卯儿爱惜毛发,不敢再靠近,挥手点起烛台,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花盆。但是仔细嗅嗅,确实能闻到木头和泥土混合的味道。
难道是这绿色粘液的味道?他挥手示意门外的两人进来。
“这是什么?”小邦靠近江映旭,发现人还活着,松下一口气。
“是执子之手分泌的粘液。看来,它原先就吃了人,一时间吃不下江大人了,就把他先困在这里。”苏曈一边说,一边双手结印,施了一个法咒,剑指输出灵力,想把江映旭从粘液中抽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妖物里有这么恶心的生物吗?”卯儿拿着不止从哪里找来的棍子,拨弄这滩粘液。
“它动了!”江安邦惊惧地叫出声。
“不是它动了,是地板动了!”卯儿一把子跳上红木椅,警惕地开扇。
苏曈感觉脚下的地慢慢变软,又如踩在水波暗涌的河水上,暗道不好。
“乾坤借月,破!”她从怀中飞出一张符咒,打在江映旭身上。
符咒发出蓝光,燃烧起来。符灰四散,所到之处皆如古旧的壁画一样斑驳起来。
“我们根本还没到红庄!那妖物幻术大成,想困我们在这里。”卯儿看着眼前的江大人慢慢变成一具腐烂的尸首,依稀可见,正是失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