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遇到疑难案件,都能遇到庄主,看来,庄主真是我的福星啊。”江映旭露出他的招牌苦笑。
苏曈轻巧坐下,晃了晃腿,眯眼问道:“你不奇怪我死而复生?”
江映旭摇头苦笑说:“庄主身上秘密众多,迷雾重重,但只有一件事我是看的清的。”
“哦?”
“庄主身怀奇能,什么不可能的事到你这里都变成可能了。什么招魂引魄,死而复生,好像也都不奇怪了。”江映旭比去年淡定了许多。
“大人谬赞了。就冲您这句话,这盆棘手的花,我也得帮你解决了。不过……”
“条件您尽管提就是了。”江映旭拱手,说得干脆。
“第一,江大人能破此案是因为您聪慧过人,手段高超。”
“我绝不向第三人提起庄主。只是……皇上未必就不知道。圣上手段,才是世间无双。”
“他心里知道和他从别人口中知道,是两回事,其实今日已然碰过面了。”
江映旭惊讶地说:“皇上今天也在酒楼?”
“说回那盆手吧。和那中毒书生有什么关系?”
“我收到密函,说他私藏妖物。然后,就搜到了那盆花……”
“谁的密函?既然搜到了妖物,这书生为何能安然无恙离开你们衙门?”
“密函晚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桌上,至于那书生,是小陆大人做主放走了。”
“那盆花,她带走了?”
“是,说是带回去清除邪祟。至于那书生,被妖物蛊惑,本也无罪,就当场释放了。”
“那当时,男子的花盆里,就长着一只手吗?”
“是。难道……还能再长一只?”
“嗯。双手合十时,这花恐怕还要吃人的。”
“看来小陆大人并未销毁此花。”
苏曈望向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小雨来,她担忧地道:“春雨如油,正是栽种的好时节呢……若是不早点处置,恐怕京城将有大劫。”
“庄主为此劫而来?”
“但也不算是。我找一个老朋友拿点东西,不过如今看来,这东西恐怕早已不在他身上了。”
“在小陆大人那?”
苏曈抬眼,一脸单纯地看着江映旭,无奈地说“我希望不是。”
两人对视,苦笑一场,默默走出房间。
林翩翩在外边已经和江安邦吵了几个来回了,然而人家有礼有节,不咸不淡地都回敬了回去,气得她灌下三壶茶。
见两人出来,她没好气地指着他们说:“官商勾结,可见一斑!”
江映旭无奈地推她出门,临走时还交代:“那书生衙门会再找,其他的事有劳姑娘了。”
林翩翩还想说什么,却对上苏曈的眼睛,顿时哑口,愣在原地,被江映旭拖走了。
“庄主,这位郡主认识你,而且好像还很怕你。”江安邦提醒道。
裴信笑着望向苏曈说:“你蒙着面纱,光凭眼睛就能分辨出人,看来是真的是怕得刻骨铭心啊。”
苏曈皱眉:“我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五年来,我并未见过她。想来是很早之前的事。不过当务之急是那个书生。找到他,小邦的事才能解决。科举在即,不要有意外。”
“我派亲卫去找。”裴信招招手,两个摊贩放下手中的活,毕恭毕敬地拱手:
“请将军示下!”
苏曈眯眼:“圣上身边的暗卫?”她记起在皇宫见过的几张面孔。
裴信笑意不达眼底,理一理袖子:“主上体恤下属。”
苏曈心下冷了三分,面上却漫不经心:“那就有劳了。不过,我事先提醒,那盆花蛊惑人心,擅造幻境。比赤莲还要危险,你这帮虾兵蟹将,找人即可,不要正面冲突。”
裴信转身对众暗卫道:“牢记姑娘的话,去吧。”
暗卫得令,像一串影子消散在客厅,苏曈立马变了脸色:“我早该知人类不可信,尤其是你!皇帝安排你监视我。”
裴信苦笑:“我以为当日一别,不会再见了。没想到……伴君如伴虎,宦海沉浮身不由己,望庄主海涵。”
“庄主?我为万妖之主,怎甘久居人下?这个皇帝亲封的奴才头衔,就送给陆墨雪了。你不妨原话告诉皇帝去。”
裴信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冷傲,心中升腾起强烈的不安,为皇室,也为人类:万妖之主……如今她是被困浅滩,才看起来这样人畜无害。
“你在想什么?”,苏曈玩味地看着裴信,“你想现在除掉我,以绝后患?”
“我知道瞒不过你,才坦诚相待,当着你的面召唤暗卫,已经亮出我的底牌,我没有敌意……圣上,也没有。”
“没有敌意,那必然有所求,且不是为陆墨雪,究竟想要什么?”
“长生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