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会明白人已经被我们拿下来了。”
说到这儿,褚照又忍不住叹气:“维持阵法运转的灵珠可不算多,要是那些得道的高僧仙道再多一些就好了。”
“得道的高僧仙道毕竟是少数,如慧提大师那般能凝练出灵珠的更是少之又少。”影四顿了一下,忍不住劝道,“大人虽然从慧提大师那里得来不少灵珠,但也要省着些用。小的听当地的百姓说,这里的妖精鬼怪可不在少数。尤其您……”
褚照自然知道影四在担忧什么,他点头:“我知了。”
影四松了口气,提着那匹黑狼就出去了。整间大牢,一下空落落的,除去一地的狼藉还有被单独关押在刘来春,便是褚照了。
刘来春自看到黑袍人被拿下的场景后,便一直缩在角落,一声也不吭。
褚照信步走到牢门前:“刘来春,你还不肯招吗?”
他笑吟吟地将折扇往手上一打:“你可也瞧见了,他们就算来了,也丝毫没有要救你的意思,反而打算杀人灭口。你就这么甘心为他们去死?倒不如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本县,本县兴许还能留你一具全尸。”
刘来春紧闭双眼,似是置若罔闻。
可褚照在外边看得分明,刘来春的眼皮不断颤动,他的心并非毫无波澜。
“你可想清楚了,说与不说,俱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倒没什么,可你的老母妻儿,却都是指望着你说些什么,好救他们一命的。有话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忠心为那群人卖命,他们可会放过你、放过你的家人?”
褚照似笑非笑。
刘来春眼皮颤动得更剧烈了,心绪越发不平静。
他要耗,褚照自然也跟着他耗。左右他时间多,浪费这点时间他还是不惧的。
他不惧,刘来春却是惧的。黑袍人来杀他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若不是那只黑鹰突然出现,恐怕他早就魂归地府。
本就对那群人生出无限的怨言,褚照有意无意点明的“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更让他焦虑难安。
越想,屁股越似着了火,刘来春怎么也稳定不下思绪。
“就是可怜了你的老母妻儿了……”褚照还在那里感慨,“今晚事多,衙门估计抽不出太多人手,放到你们刘家去。那群人派了一匹狼来杀你,也不知道会派什么,赶到你们刘家……”
刘来春终于稳不住:“我说了,你能保他们命吗!”
他的嗓音沙哑无比,仿佛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来回拉扯。
“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褚照掀起眼皮,懒散地说,“你要是说到了重点呢,那本县就派多些人手;你要是东拉西扯,总也说不到本县心口上呢,那就只好……”
他摊手,似笑非笑:“听天由命了。”
…
…
“大人。”
看到县令信步走出来,守在门口的牢头连忙行礼。
褚照看着小桌上的油灯,眯了眯眼睛:“看好,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衙役领命,又忍不住问:“大人,张大鲁怎么处置?”
“与妖勾连,就算不死,也要发配他去矿山做个二十年苦力。”褚照面无表情,“待事了了,便送他上路吧。”
也就是说现在依然是关押着。
褚照的心境并不平静,或者说,从刘来春开始招认起,他的心境便没有平静过。原以为自己查的不过是大榕村的案子,却没想到他那出诡诈的让玉娘招认的法子,一不小心让背后人误以为他知道了些什么,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案件勾扯出了更多东西。
庆泽县妖精鬼怪盘踞并非一日之寒,大榕村狐鬼一案也并非解决了那狐鬼便能解决,那利阳渠停修也大有玄机。可惜刘来春在他们那只是个喽啰,所知道的也只是利阳渠那一段地方,对那群人来说十分重要罢了……
“大人——”
远远的,就见明直喜气洋洋提着下裳一路小跑过来。
褚照被打断思绪,正是不悦的时候,掀起眼皮,就听明直拍马屁说:“大人,大人果然神机妙算!您说那群狐鬼必定会来救玉娘!他们果然来了!从大到小,从老到幼,一共七只狐妖,眼下全让我们抓着了!”
听到狐妖都抓住了,褚照稍微消了点气,“嗯”了一声:“蒋典史那边,可有动静?”
明直道:“这倒没听说。影四不是已经把那头狼抓了吗?何况蒋典史带人在刘家亲自守着,想来刘家那边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明直其实更想说,要是啥都指望着他们少爷带来的人,那要这整个庆泽县的衙役们有何用?
但明直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没什么用。衙役们是能像影四那样捉妖呢,还是能像他和其镜一样在碰上妖时还能用武艺勉强保全自己呢?
不过是一群普通人,要他们捉妖也太为难人,他们该干的活,是跟妖不沾边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