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当是月事来了?”
月经在中原被视为一种不洁、污秽的状态。幸好滁州人民风开放,管辖此地的岁伯候又是女子,对此并不在意。若是去其他城池,十四就可能直接被当成□□污秽物烧死。
十四道谢后,她有些茫然。
她们进无间阁时,为了避免同男子落下一截,就被师傅灌了药,理应不会再有月事。
她为什么突然有了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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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没关,烛火的影子被吹得摇晃起来。
三千将红糖水递给十四,他不知为何耳尖有些发烫,离十四也稍微有些远了。十四将红糖水喝下,她的面色仍是苍白,却拍了拍床榻旁边的位置,微皱眉看向三千:“你站哪儿不累吗?”
三千磨磨蹭蹭的坐下,感受到十四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耳尖又发红起来。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三千转头看向十四,他的视线落在十四的腹部一瞬,又赶忙移开,声线有些发颤:“你肚子还疼吗?”
“不是,”十四摇了摇头,她的面色过于苍白,定定的看向旁人时,显得那双眼睛大而有神,多了些昳丽的色彩:“我们离开善堂时,师傅会给我们一碗汤药,避免女郎出现月事,影响内力的精进。”
“男子也会喝一碗汤药。”十四拽住三千的手腕,她微俯身凑了上来,眼睛明亮:“你们会出现什么症状?”
她的手指冰凉,粘腻得如同刚从水里出来。三千不期然想到那个梦,他吓了一跳,刚准备起身,却被十四拉住,她的眼睛明亮,似乎带着些纯粹的好奇。
三千本就不是孤儿,他自是没吃过这种药,却是听他人说过——男子不用吃。
他的视线落在十四的面上,如同往常一样笑了起来:“可能孤幼堂和善堂不一样吧,孤幼堂男子不用特意再吃一味药。”
十四拉住三千的手逐渐松开,心里那股怪异感仍是没消除,她半仰在床榻上:“三千。”
三千敛眸看她,却听见她的嗓音平静:“等回狩猎场,再去要一味药吧。”
三千没应声,他看向十四苍白如雪的面色,抬手用手绢擦掉十四额头上的汗。十四睁着双眼睛看他,他们来滁州之前,抢劫了山上的土匪。
三千的衣裳总是无意识买料子顶尖的,也总是在香炉里熏香,许多食物他根本吃不下去。
可他不会因为自己无法下咽,就浪费食物辱骂他人,可他也不会因为衣料不顶尖、衣裳不熏香,就生气恼怒。
他会耐心照顾别人,也会随手救济他人。
年幼时,在中原来得的有位师傅性格暴躁。有女郎崴了脚或者出了红疹,师傅总会一脸暴躁的打她们一顿,气冲冲道:“你们难不成是公主吗?这么矫情干什么?”
十四没见过公主。
可她想,师傅是错的。
公主应当和三千一样,矜贵但不娇蛮。
十四同三千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却似在一瞬,三千又赶忙移开视线。
帕子的一角盖在十四的眼睫上,她眨了眨眼,三千蓦然对上她清亮的视线,手一顿,耳尖通红,不知为何下意识的起身,嗓音都有些含糊:“我就睡在隔壁,你不舒服,记得喊我。”
雪化了,赶路的商贩离开了,客栈自然是空出了许多房间。
烛火高燃,影子在惟帐上,晃荡得不停。
水液从池边溢出,嘀嗒的落在地面。丝质的绸缎落到水面上,溢满了水,厚重又笨拙。惟帐被风吹得飘荡起来,落在温泉里的少女身上。
她的面色苍白,显得眼睛尤为漂亮,斜斜的望过来时,似乎带着魅惑。衣裳似乎有些大了,裸露出大片白皙透亮的肤色,她的锁骨掩在衣裳里,却随着她的游动,若隐若现。
如同水中魅鬼,漂亮得令人心焦。
三千感觉心神晃动,他不知自己为何来了此处,也不知她为何在洗澡,却连忙背过身去,心脏如同鼓声般激烈。
白皙的手臂探到了他的脖颈处,三千呼吸一窒,他赶忙捏住十四的手腕,低声道:“你穿这,冷不冷?”
“我给你找件衣裳。”
指腹反贴在三千的腕骨上,三千头一次感觉这具身体象化了,她的指腹不同于手臂的白皙细腻,反而显得有些粗糙。
“那你抱我过去。”
她的嗓音变得很软,带着很轻的魅意。
三千却一怔,他缓缓扭过头看向身后的少女。石榴色的纱裙将她笼盖在其中,透过纱窗的月光将她的剪影虚化,只能看见那双纯粹又带着魅意的双眸。
这不是十四。
她的声音不会这么的软,这也是十四,是他所想的虚妄与欲/望。
落雪阁最高层总是空旷又寂寥,穿堂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吹了过来,总是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三千熟练的坐在台阶上,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