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文王制曰:“本王仰荷于天,丕承大统,以致治平,期于昌盛,然南疆欲挑战火,以犯国土,今有骁骑将军,干霄凌云,赋质端凝,特命其即日出发,以固国邦,钦哉!”
“臣,领旨。”
叶流云泰然自若的接过诏书,恭顺有礼的送走宫中众人,从头到尾未见一丝不满,只是望着宫人的背影瞳孔微缩,那人没有出现!
前夜一战不过点到为止,虽无性命之忧,但他受那一掌,胸口至今还隐隐作痛,想来硬接他一拳的滋味也好不哪去。
“呐,把药喝了。”风老风风火火的将药塞给叶流云,又风风火火的离开,嘴里不住的呢喃着什么要熬一些药效更强烈的药……
没办法,遇到叶流云,风老算是栽了。
毒尚未解,人又弄了一身的伤回来,好不容易养得差不多了,结果又要带伤出战,治都治不过来,他真的害怕这人哪天把自己累死!
“流云……”兰息皱眉听了全程,自也猜到了些原由,原以为他是见不平事,有心相助,可现在很多事情都渐渐超出了他的预期。
叶流云陷的太深了!可能远比他所看到的还要深,深到让他不由想起那日的卦象!
明明是周世子牵扯甚广,隐藏更深,可面对叶流云时,他心中不安尤重,那卦象若是真……望向好友的眼神忧虑尽显。
“兰息。”叶流云拍了拍挚友的肩膀以示安慰,他不曾说谎更不会哄骗兰息,“南楚只是陈兵于边境,不会贸然挑起战火,况且还有大师兄在,此行并无性命之忧。”
此话真假掺半,南楚现下发兵甚是奇怪,其中有多少大师兄的手笔他尚不知,倒是宗文王,调他离开又想利用他最后一次!榨干他的价值。
毕竟众所周知,南楚的云相也是出自净云山!
派他前去乃是万无一失之策,若他与云相并无私交,那以宗周兵力,一旦开战便是死伤惨重,无一生还!
若二人有私交,叶流云若不废一兵一卒令南楚退兵,宗周便是占尽了便宜,到时候再扣他个通敌的罪名,无论如何都算死的其所。
宗文王打的好算盘!
纵然叶流云知晓其中利弊,但王命不可违,此行不可避。
次日一早,叶流云便率兵南行。
“报,将军,南楚大军陈列南江,刚刚收到秘信,南楚主帅邀将军前去。”
嗯?!南楚?他刚到南江,那边就来传话,这速度未免太快了些,难不成师兄来了?!
也罢,或早或晚,他都该去见一见。
“罗汐,我要出去一趟。”一袭黑衣,罩笠遮面,叶流云一个眼神,罗汐便知是何意。
没再停留,叶流云直接去赴南楚的约,话说已有数年不曾见过师兄了,多少有点紧张啊!
怀着忐忑不安的一路南行,在看到帐中那道身影时,心却平静了下来!脸上的轻柔凝结在眼底,叶流云释怀一笑,大师兄果然来了!
“师兄不惜出兵犯险,只是为了见我?”
人未至声先到,楚云羿回头,只见人影入帐,入目便是丰神俊朗的少年人,他忽然想起来当年那个抱着他的大腿,不让他下山的小毛头,不想如今已然长成这般!
锦衣宽袍的男人一会叹息一会搓手一会点头,叶流云不由被盯的有些莫名!
“啊,先坐先坐。”云羿回神,将人带到坐位,斟了一杯茶,迫不及待的迈入正题,“传闻是你放出来的。”
不是寻问句,是陈述句,叶流云面上不显,手上动作也没有一丝迟疑,此事他从未想有任何隐瞒,况且他不说师兄也会知道。
“此事牵扯之深你可知?”楚云羿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知道。”那双朗目异常静默。
“国运天道你又可知?”话语中尽是担忧与无解。
“自然。”一盏饮过,叶流云神色如常,没抬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桌上的棋子。
如此,那便无解,世人不知楚云羿卜卦甚准,却从不算人,不是不能算,只是国有国运,人有命运,生死皆有定数,可避却不可解,此生他只为一人卜过卦,那人现在正坐在他的面前!
那个卦象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因为那是早逝之命,命有一死劫,注定活不过弱冠!
他自然想要阻止,可这世上最无法劝的就是结局后果都想明白的人。
他虽不知道这些年小师弟都经历了什么,小小年纪面对生死如此淡默,但他还是想尽全力护他性命。
“师弟,听话,你先离开宗周,剩下的事不要管,师兄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到熟悉的称呼,叶流云不由心神一震,随后却摇了摇头,他嘴角泛起哭笑,迟迟不敢开口,他怕自己会动摇,会舍不得!
叶流云静静的看着净心香雾萦绕,又缓缓消散于空,从前师兄总说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