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一会儿跟着我过去。这事……还要不要给督军和二少爷说?”
陈妈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万一督军到那儿两人不知因为什么又吵起来,反而麻烦。至于二少爷,且不说他已出洋,就看平日林禾霁对他的反应,还是不给他说得好。
“先别说了,等小姐回来了自己决定。我这就去煮汤,你坐下缓缓劲儿。”
“哎。”
睡过一觉,见男人仍守在这儿,顿时觉得头有些疼,这人怎么还有点麻烦。
“醒了,喝点水吧,温的。”
温胥拿过桌上玻璃杯,示意林禾霁。
林禾霁点了点头,温胥起身靠到床侧,手轻轻将她的头部托起,林禾霁就势喝了口水。
好像有点怪怪的……
“温先生,我没什么事了,一会儿周叔会带着陈妈过来,您不必一直在这陪我的。”
温胥微微笑道:“温某心中有愧,若不是我,你现在不会在这,不如温某等到你家中来人,就走。”
林禾霁感觉自己有种抬掌骤起,轻轻放下的无力感,只得点了点头。
“小姐怎么称呼?”
“林禾霁。”
“好,温某记下了,日后若有什么可以帮助林小姐的地方,你可以随时来中北6号温公馆找我,若是无事,也欢迎林小姐过来做客。”
林禾霁觉得这人过于自来熟,这种感觉……不怎么舒服。
微微笑了笑,没说什么,眼睛一闭,只作累极需要休息。
温胥也未再言语,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却一直凝在她的脸上。
“小……”陈妈进了门,刚想唤林禾霁,床侧的那个男人食指放在唇上微一示意,陈妈就噤了声。
温胥起身又看了眼床上睡着的人,才抬步朝门口走去,对着陈妈点了下头,错身走出房间。
“陈妈!”
陈妈赶忙来到床边,“小姐,您感觉怎样?!”
“哎呀!别担心,好着呢!”
陈妈颓坐到椅上,“吓坏陈妈了,明天我去寺里求个平安符,以后你天天戴在身上。”
林禾霁知道她担心,笑着道:“好好好!让我戴个香炉都成,别担心啦,我都饿了。”
温胥倚在墙上,听着里边传来的声音,他怎会看不出林禾霁是在装睡,“为什么要避我呢?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严呈之!”严绛推开酒馆的门,严呈之倒是没看到,看到个讨厌鬼。
“哎呀!这不游少吗?怎么,借酒消愁呢?”
游子从喝尽一杯,又尽一杯,才觉得斗志燃起来些。
“豆包子,你得叫我哥,目无尊长可不好~”
“你别老拿绰号刺激我,谁不吃豆包子!是,您老清高,喝空气都喝饱了,哪还用吃包子。”
“人吃是吃,吃二十几个的确实不多,你这名号来得实至名归。”
“随你怎么说,反正现在难受的是你又不是我,禾霁姐姐和我亲着呢,你啊,就窝在小黑屋里哭去吧~”
“你!”
“略略略~”严绛冲游子从做了个鬼脸,一溜身开门出去了。
这人就得留着慢慢刺激,一下子气背过去了以后到哪儿找乐子。
夜深,四下寂静,月光拂满室,透过一面落地镜,清晰映出男人身形。
温胥没了在外人眼中那般温和、绅士、有礼知节的样子,现在的他,头发蓬乱,整个人颓靡成一摊。在他身边,是只余浅底的玻璃杯,和一地浸在液体中的碎玻璃。
门外传来高跟鞋疾行的脚步声,“啪!”,黑暗逐散。
“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是一副阴郁的样子,爸开明,妈也从不限制我们去做什么,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这副样子?!”
温胥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乖,把灯关上。”
温宛眸中升腾起怒意,“不要!到底是为什么?你若是不开心,那就发泄出来,索性在外人面前也不要掩饰!天天戴着副不属于本色的面具,累不累!”
“人都道你是温谦有礼的大少爷,人人都这么认为!哥,你这幅面具太真,可越是这样我越害怕,我怕会失去你……”
温宛像个婴儿一样,将自己紧紧抱住,蜷缩在地上大哭。
唉……
温胥手掌撑在那片碎玻璃中,缓缓站了起来,走过去先将灯关上,随后坐在温宛身侧。
“小宛,我没事,你不要哭。”
温宛扑到温胥怀中,“哥,你有什么难处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一定能克服的!”
“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因为哥哥已经……找到治病的药了。”
温宛轻轻“嗯”了一声,眷恋着哥哥怀中的温暖,紧抱着他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