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周砚抱着宁可发愣。
他不敢相信这样的事真的发生了,在他准备和陈晓笛结婚的前夕。
宁可像个懵懵的小兔子一样乖巧地窝在他怀里,见他久不言语,还软软出声喊他:“砚哥。”
周砚被这声砚哥叫得回了魂,回忆起女孩儿刚刚也是这样喊他,只不过是哭着的。
就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周砚轻轻亲了下她的头顶,安慰的情话还没说出口,手机铃声就不合时宜地响起。
来电人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妻陈晓笛。
周砚再一次愣住。
宁可好奇地看了一眼屏幕,看见被称为“宝贝”的来电,推了周砚一把。
周砚看她,女孩儿眼角犹带泪痕,脸上的红晕也没有消褪,刚刚的激烈和温存都没有消失。
可这样的她,面对着另一个女人的电话,却还心无芥蒂地对自己笑了:“砚哥,你去接嘛。”
笑容又认真又害羞,和他第一次见她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周砚忽然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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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所在项目组的leader周砚,是个年轻帅哥。
接下来,宁可准备用一些侧面描写,来证明自己的审美符合大众标准。
周砚是帅哥的证据,包括但不限于,楼上的巫婆经理每每对他和颜悦色,取个快递都有小姑娘红着脸搭话,咖啡店爱答不理的女服务员对他主动笑脸相迎……
以及,走路上交警随机抽幸运路人,开不戴头盔罚单的时候,他不出意外地中枪了。
而他旁边,没戴头盔的宁可一脚蹬子骑出去,交警还对她笑了一下。
谁说就帅哥有特权,美女也有。
宁可顺利到岗,周砚痛苦迟到。
上午,他教宁可用公司系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闲聊了一句。
“早上你是不是走我旁边来着?”
“对啊,砚哥。”
他发出灵魂提问:“为什么我们都没戴头盔,他却只罚了我?”
宁可维持着不动如风的平静脸:“可能是因为你太帅了,交警看你不顺眼吧。”
周砚:“……”有被噎住。
明明被夸了,又好像没有。
隔壁李景然比宁可早进来半年,是他们这个i组唯一的大e,闻言,他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砚哥,宁可好冷漠哦,不像我,我只会心疼砚哥。”
周砚呵呵一笑:“你心疼心疼你的工作吧,上周布置的图纸,你怎么现在还没画完?”
李景然没有被批评的自觉,狡辩道:“上周宁可才来,我带她学习的嘛。”
说着,还冲宁可眨眼。
宁可维持自己的正直人设,轻咳了一声,半抬起脸,无辜地看向周砚。
因为周砚跨着宁可和李景然对话,他们比一开始近了不少。对视时,好像已经超越了普通社交距离。
……是可以清楚看到宁可睫毛的程度。
她长得漂亮,毋庸置疑。
上周进项目组的时候,组里的几个年轻男生全都自告奋勇想要教她干活,但最后这事儿还是被过于活跃的李景然给包揽了。
办公室就那么大点,李景然教她东西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得到宁可的反应。
她学习进度一日千里,业务能力一骑绝尘,不愧是pass掉众多男性,以稀有性别进入这个和尚项目组的女人。
但她又不算很有攻击性,虽然有点内向,不爱闲聊,讲话却带着点冷幽默。
宁可也不娇气,让学什么就学什么,让干嘛就干嘛。和男孩子们相处的时候,既有距离感,又似乎模糊了性别特征。
……简直就是翻版leader。
李景然惊觉,那种隐隐约约的既视感原来是这么回事。
好吧,虽然和他们想象中娇滴滴的女孩子不一样,但宁可的表现,却让他们更容易接受。
是让人生不起亵渎之心的伙伴一枚呀。
大家的好伙伴宁可,对突然走神的周砚疑惑地动了动脑袋。
周砚直起身后退了半步,对自己不知不觉离别的异性这么近感到懊恼。
“别狡辩,这周我来教宁可,你的图纸明天给我。”
李景然“嗷”了一声,高喊“砚哥不要啊”,然后被项目组第二有资历的技术宅姚珂无情爆头。
“别喊了,再喊去禁闭室喊。”
禁闭室是公司通宵工作房的爱称,里面配了工作电脑和休息间。每一个赶ddl的社畜,都在这完成过一夜之间狠狠变大人的成人礼(不是)。
李景然蔫了。宁可垂头认真看电脑,表面上十分正经,事实上嘴角的笑意还隐约着,没有完全收回去。
她似乎很喜欢控制自己的表情,不喜欢过于外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