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未见,我很想你。”妗银的声音带着些感伤。
旧情人。
“与我何干?”
不解风情。
“阿祭…”
“我是隐姓埋名来的合欢宗,没有人知道我的来历,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你…你不用避着我。”
“你…从前之事,是我鬼迷心窍,你原谅我吧,可好?”
梧生来了兴致,她悄悄坐起身,趴在神柱旁,瞧着不远处的二人。
桥祭眸色渐冷,掌间死气萦绕,寒风伺袭。
她眼瞧着桥祭对面的女子打了个冷颤。
他一步未动,却见面前的女子双足离地,死气死死地缠绕在她的脖颈间。
妗银在空中挣扎着,青筋凸起,发不出一丝声响。
桥祭难得的嘴角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太冷。
“你也想试试人魂俱灭?”
他收了手,妗银被重重摔在了草地之上。
人魂俱灭。
妗银突然笑了一声。
“阿祭,你还在恨我。”
“出来。”
“什么?”妗银愣住了。
神柱之后的梧生也愣住了,在跟她说话吗?
他发现了?
梧生僵持着,脚边的枯草抓了一把又一把,希望不是在叫她。
外面半天没有声响,好吧,她放弃了。
她站起身,慢悠悠地绕开神柱,踏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二位好啊,哈哈…”
桥祭没有理会,也没有怪罪她,只是淡淡道了句:
“逛够了就跟我回去。”
梧生尬笑,跟在他的身后不敢反驳。
妗银站起身,看着那并肩而立的两人,她压制着声音道:
“阿祭,你宁愿接受一个相识不过几日的女子,你都不愿意回头看我吗?”
什么几日,分明十几日了。
梧生腹诽。
方才那圣女说不会暴露桥祭的身份,先前她就猜出来了,桥祭来自蛰地,如今看来,八九不离十。
这合欢圣女,估计也是蛰地来的。
确实不能暴露身份,修仙地界向来是不欢迎蛰地人的。
只是梧生不明白,蛰地之人修炼蛰气,桥祭修炼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死气,若是他自身新辟的修炼之道,尚且说得过去。
那圣女呢?
没有蛰气,她又是如何在修仙地界修炼百年之久的?也是死气吗?
身后声音渐小,梧生开启头脑风暴,跟在桥祭身后。
“梧生。”
“欸。”梧生抬起头。
下一秒,冰凉的指尖轻抬她的下巴,梧生被迫仰着脑袋。
那是她第一次从桥祭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一如既往的冷淡低沉。
下巴尖微凉的触感让梧生有些不适应,她来不及顾及,被此刻的景象美得惊了神。
他们站在山坡之上,夜色昏暗,四周只有寥寥数人,只看得清大概。
原本深黑的夜流在此刻被万千灯火点缀,明亮璀璨。
数不胜数的孔明灯光在黑夜之中闪烁,倒映在梧生的眼底,镶嵌在她的瞳孔之中。
她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她甚至无法用言语形容。
半晌,祈灯散尽,她回过神。
梧生微微仰着头看他,正欲道谢,只见他拿出怀里的木质花簪递向自己。
她不解,歪头道:“何意?”
“赠你。”
?婉拒了哈。
如今桥祭与那圣女争执上了头,将这簪子赠于自己,难保日后不会旧情复燃,到那时这烫手山芋倒是个尴尬之物。
“子帝不要意气用事,难免日后后悔。”
梧生犹豫一阵,又道:
“这衣裳…我在你跟前时,会穿。只希望子帝,不要混淆了才是。”
说完梧生没有过多停留,逃似地离开了。
只留下桥祭一人握着手里的花簪微微发愣。
回到房间后的梧生把玩着那支蝴蝶簪,思绪仍未停止。
也不知那圣女是何性情,如今自己撞见了她的尴尬之处,还被迫立于情敌之位。
梧生啊梧生,处境艰难啊。
第二日,子帝与圣女共赏天灯的消息传得风风雨雨。
梧生原以为自己能够在房间里将这几日待过去,谁曾想天一亮清辞师兄便一纸通讯符将她唤了出去。
美名其曰是宗门弟子比武,自当在台下加油助威。
梧生刚走到人多的地方便听到了子帝与圣女的八卦,可是她越听越不对劲。
人说,子帝与圣女昨夜在情缘坡共赏天灯。
人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