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筹办其实只需参考往年列出清单,再吩咐宫人出宫采买即可。
只是宋长乐久居皇宫,虽然在宫外有自己的府邸但从未被允许进去居住过,她曾不止一次的埋怨过:“赐给本宫的府邸本宫还不能进去住了,这算什么赏赐啊?”
每每至此,皇后都会温柔的劝说着:“你父皇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他都是在为你好。”
“安全安全,一天到晚都是拿这个理由搪塞我,还美名其曰为我好。”宋长乐怄气:“我一点都不觉得好。”
于是,借着这次筹办宴会的正经理由,宋长乐总算是求来了一次出宫的机会,虽然并不自由,身边除了明面上带的侍女与小厮,也有不少暗卫跟着。
宋清阳拿着糖人正闲逛着,看到迎面走来乌泱泱一帮人腿比头转的快,无奈还是被认出。
“站住。”宋长乐大喝一声。
宋清阳恍若未闻,立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给我把她拦住。”宋长乐单手叉着腰,指使着。
那两小厮闻言立刻借力周围小摊,轻功飞到宋清阳身边,一前一后,没了退路。
宋清阳尬笑:“少侠好身手。”
“你不是说你有病要去吃药吗?”宋长乐连忙赶上来,口吻颇有些兴师问罪:“怎么?你的药在那糖人摊上吗?”
就在刚才马车上,宋长乐邀宋清阳与她一同出宫采买:“父皇特许你出宫做生意,宫外之事你比我熟,你肯定知道哪些地方好玩好吃的多。”
宋清阳自是不愿,这位向来事多,也不知要逛到何时才能结束,一般的理由拒绝不了,宋清阳当即装起病来:“哎呀哎呀我这心又开始痛了。”
宋长乐自是不信:“你别装了。”
宋清阳演的起劲,一边咳嗽一边解释着:“你也知道我自幼在冷宫生存,这吃的饭菜啊都是馊的凉的,还每日洗衣种菜打水,身体早就垮了。”
“真的?”宋长乐将信将疑。
宋清阳郑重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
没成想不到两柱香时间,倒是在这碰上了。
“刚吃完药嘴中苦涩,故而买此糖人。”宋清阳解释到。
“骗子。”宋长乐明显不信:“你气血看着就足。”
宋清阳没有继续口舌之争,而是走向刚被踢倒的摊位,扶起误伤到的人,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钱袋子塞到老人手里:“老人家,今天是我们抱歉了,你拿着去看下身体。”
“这可使不得。”那人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许是看出宋长乐身份尊贵,那老人不敢接:“贵人出街是我们没有眼色挡路了。”
宋清阳心里一揪,不是滋味,闻言沉默良久:“还是拿着吧。”
语毕看向宋长乐:“好,我陪你逛。”
宋长乐反倒没有被答应的欣喜,而是观察着宋清阳的脸色,得出结论:“你不开心了。”
“男尊女卑,权贵盛行。”宋清阳声音听不出喜怒:“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你不开心这个啊。”宋长乐听出宋清阳的话外之音:“我也不喜男尊女卑因为我是卑的那方,但当权贵有什么不好的啊,吃穿用度皆不用你自己努力,而且还有很多人听你的。”
宋清阳没有反驳,夏虫不可语冰,观念早已如大树根深蒂固,只能慢慢的将它一寸一寸的从土壤里拔出来,没了那些贪念的滋养,自然无处可寄生。
只是她刚才有些感慨,大树无法撼动不止因为大树本身难以拔出,而是有些人习惯了,不想拔也不愿拔,奴性早已深入骨髓。
“明月楼。”宋长乐有些欣喜:“我听闻她们说这明月楼里的珠宝首饰是京城里最时髦的。”
她们,指的自然是平日里进宫陪宋长乐解闷的那些名门贵女了。
宋清阳无奈开口:“这里面哪样能有你御赐的好?”
“你不懂。”宋长乐丢下一句便兴冲冲的跑进去。
只有宋清阳与两个小厮在门口守着。
宋清阳等了许久见里面没有半分动静,心下一沉:“不好。”
随即立刻进去翻找,里面人头涌动,宋清阳逼自己镇定下来,冷静分析:“你,立马回宫通报让人堵住各个关门出口,你与我一同搜索这明月楼。”
宋清阳大喊:“人都不见了还不出来吗。”
当即有五人从屋顶上下来,他们便是安排的暗卫。
其中一个人率先开口:“我们在屋顶守着,殿下没有出来过。”
宋清阳背后冒起冷汗:“这楼中多为官宦家的小姐,若是都拦着肯定不太现实,可若是就这样将人都放走,线索肯定少之又少。”
“掌柜的。”宋清阳走到结账台前,礼貌询问:“我家小姐在你这明月楼丢了东西,不知道可否帮忙找寻一二。”
那掌柜正在盘算账本,闻言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