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前几年还想过出国深造来着,所以口语肯定是没问题的,他是个时刻准备着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工作六七年就能当技术总监的原因。
会议上,老外问了很多刁钻的问题,像为什么我们要选你们的产品,美国优秀团队有很多等等,刘霁腹诽,简直都是屁话,不选我们产品让我们来干嘛。但是表面上他还是有理有据,声音铿锵有力,回答每一个问题都充满自信,对答如流。
前前后后双方开了四次产品沟通会,才敲定了合同时间,美方的boss拉住joe不断地夸奖刘霁:“你这个技术官太厉害了,这么优秀的人,你一定要让他后续来跟进美国这边的项目,我们对后面的合作充满了期待。”Joe也不谦虚,他早就料到刘霁肯定会受到投资人的赏识:“他是最优秀的人,后续他处理好国内的事情,我会考虑让他外派。就算他在中国,也会提供最完美的远程支持。”
谈合同又是两天的时间,刘霁公司这边有专门的律师团队,和美国公司敲定了各方面的细节。这次项目成败直接关系洛杉矶分公司能不能打开本地的业务局面,以及能拿到多少投资,所以刘霁的团队不分昼夜地忙碌,刘霁过得很充实,把自己的神经从不顺利的感情生活中抽了出来。
事业和钱谁不爱呢,项目谈成了,又可以敲老板一笔奖金,他使劲把自己塞到了钱眼儿里。本来倒时差就没有多少时间,又没日没夜的工作,刘霁最近都没怎么吃药的副作用就来了。在合同签完的第二天,他的失眠症犯了,半夜还是在胡思乱想,产生幻觉。
整个人处在半梦半醒状态,Joe去走访了在美国的朋友亲戚,让刘霁这几天自由活动。其实刘霁哪里都没有去,他一直在酒店里浑浑噩噩,有时候像是看见邢炎一躺在他旁边,拉着他要做,两个人很亲密,有时候邢炎一的脸又变成了司徒焱,司徒焱吻他的嘴,头埋在他的肩窝,哼唧着霁哥我要。刘霁猛一回神,不知道自己人在哪,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浸透。
有时候又看到邢炎一拉着自己的妻子在他面前亲热,女人投来得意和嘲讽的眼神,有时候又看见司徒焱躺在别人身下承欢。一幅幅画面快要撕裂了刘霁的脑袋,他带了药,他不想吃,吃药可以缓解,但是会依赖,只有精神病才吃药,他不要吃。
这一天白天他起来叫了客房服务,点了餐,又让服务员换掉了湿透了的床单。原计划是还有几天才回国,新公司筹备的事情还需要等投资方都到齐了谈一谈。刘霁想快点忙起来,这样就不会自己胡思乱想。
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发病的原因是什么,他已经半年多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回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最后把发病源归结于那个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的小孩。到了晚上,这份怨恨更是越滋越长,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他给司徒焱打了电话。
国内是大年初一的早上,电话接通了,刘霁听见司徒焱那边鞭炮声,欢笑声,好像是一大家人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甚至他听见了一个软软的女生靠着话筒的位置,娇嗔了一声表哥。
司徒焱刚刚在和家人聊天,每年初一亲戚们都会来他们家一起吃饭,其乐融融。电话响的时候,他正在和好久不见的表妹聊她谈恋爱的事,没注意来电号码就接通了。
等他看清来电是刘霁的时候,慌乱地拿起手机钻进了自己房间,反锁了门。他最近找了刘霁很多次都找不到,家里没人,电话不接,想发消息留言又不知道发什么,想着等过完年直接去公司堵人。上次和他妈妈聊过之后,心里已经有了对未来的规划。
他对着电话声音颤抖:“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