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1 / 3)

昔日的天之骄子如今却像是廉价又麻烦的烫手山芋,被草草梳洗打扮了一番,便被仆人们推搡着来到了会客的厢房里。

“好久不见。”倚在红梨木椅上的蓝衣少女微笑着,礼貌又客气地同他寒暄。

与她漫不经心的从容相比,面前的少年显得有些过于狼狈了。

“师姐。”

他动作滞涩地抬起双手,朝她躬身行礼。

施摇光垂眸扫过他苍白瘦削的指节,微微凸起的关节处泛着血一样的红肿,似乎连淡青色的脉络也要消失不见了。

他被粗暴直白地挑断了手脚,又因着她的突然来访,被叔伯们很是敷衍地接上,现在想必是痛极了,连作出这样微小的动作指节都会控制不住地微微痉挛。

她应了一声,饶有兴趣地支起手腕,托腮打量着他。

少年穿着天青色的衣衫,腰间横过一条玉白的革带,满头鸦黑的长发只用发带潦草地束起一个马尾。那张勾得无数女修们怦然心动的面孔此刻看起来真是苍白又憔悴,天穹日光从窗口照进来,只是略微洒了一片在他的脸侧,便好似莹莹照雪山似的引人注目。他的眼下有明显的乌青,眼尾一点淡星般的小痣,衬得那双浅色的瞳孔剔透而澄澈。

他生得这样一张清隽秀雅的面容,唇色却红得妖异。唇角一点不知是未擦干的鲜血还是其他什么,看着当真是可怜极了,让人心底徒生一股心头发麻的施虐欲。

施摇光扬起一个微笑。

其实温筠现在这般模样,比起从前那个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倒是瞧上去要顺眼许多。

她跟男主相识十余载,也勉强能算是青梅竹马,他性格冷淡孤高,与所有人都保持着遥远的距离,哪怕是对她这个未婚妻,也很少唤她的名字,总是彬彬有礼的,态度很是疏离克制地唤她师姐,只有在朝她拱手行礼时,挺得笔直的腰脊才会稍稍折下来,像一棵被大雪压弯了的竹。

两人婚约多年,她为了刷好感度偶尔会存心引诱,若有若无地制造一些肢体接触,他却很少逾矩,从不肯在外人面前同她作出亲昵的模样,让她被人背地里嘲笑了许久。

只是……往事即将消散如烟。

从今日起,她终于不用再整日听见他的名字了。

她实在是厌烦扮演这样的角色——所有人都说她高攀了温筠这样的不世天才,所以她须得按照系统和掌门父母所说的,比其他女子更加温婉柔顺,要落落大方,要善解人意,要不着痕迹地讨好卖乖,要得做一朵解语花,又不能失了风情,如此这般才能维系婚约,把温筠这样的人物攥在掌心里,做温家的当家主母。

——而眼下因为这段退婚的剧情,两人身份颠倒,主动权终于掌握在了她的手里。

她心中有几分好笑。

原本不虞的心情也稍稍松快了些。

“你走近些。”

她懒洋洋地托着腮,一边朝着温筠的方向伸手,一边轻唤他的名字,语气中带着中愉悦和轻快,很是亲昵的,故作甜蜜。

温筠略有些茫然地颤了颤眼睫,默不作声地抬起剔透的眸珠看她。

似是看她神情惬意,他也略微定了定心,沉默着上前一步,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于是低下身子,站在她面前垂首看她。

施摇光微微直起身体,扯过他身前的头发,像拽着兔子长长的耳朵那样,迫使他将腰弯得更低。

她伸手抚上他冰凉的脸廓,好像捧住了一团柔软的凉玉,或许是因为失血,他的体温现在低出自己太多,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着他颜色鲜艳的唇角,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只是用指甲轻轻划过,少年苍白的脸颊便浮现一道明显的红痕。

温筠的身上太容易留下痕迹了,不刻意动用灵力的话需要隔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他看起来清冷,但内里其实是个单纯迟钝的孩子,这让施摇光从前同他在一起时总是忍不住想伤害他,看他更激烈的反应,看这张白纸能不能展露更多糟糕的痕迹。

其实她扯得有一点痛,但温筠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默地站在原地,微蹙着眉,用略微上扬的琥珀色眼瞳安静地看着她,露出一点不知所措的神情,似乎并不知晓她的用意。

温筠其实看得很清楚,这位从小熟识的师姐对待他的态度往往并不似有外人在场时的温柔小意,私下里几乎可以称做是随心所欲,为了配合对方逗弄似的抚摸,他清瘦的腰脊不得不弯得更低。

可她只是一瞬间便松开了手,细腻柔软的指尖递到他眼前,像是皑皑雪山上落了一点红。

她慢条斯理地将指尖的血迹按在他眼角的泪痣上,接着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有一点轻声地开口,“你有事瞒着我。”

声音含糊不清地,脸上也挂着同往日别无二致的温柔笑意,但语气是显而易见的笃定。

温筠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少女指尖的温度依然残存于唇畔,是过于温热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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