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时,只觉得一阵恍惚,头痛欲裂。
睁开眼睛,漆红的窗柩洒进几缕阳光,光影交错……
“刘……刘妙艺”她试图呼喊死党,却惊惧发现自己声音变成了某地方言。
“娘子,你醒啦”一个穿着古代衣裙的小美人体贴的过来扶她坐起来。
“你、你是谁?我……我的声音为什么变成了这种语调?”她紧张不安下意识地发问。
“相思,娘子醒过来了,快把安神茶端过来……不,先去告诉师父”
“哎,我这就去”门外不远处一个好听的少女声音干净利落地回应道。
“娘子,我是梨花呀,您怎么了,头还疼得厉害吗”
“我不认识你,这是哪里?”
梨花惊愕,往后退了几步,又仔细打量自家娘子:咄咄怪哉,怎么娘子从树上摔下来不认得人了!
她行了一礼,匆匆退下。
过了约一刻钟,沈明月便听到屋外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门吱呀一声,进来一个老尼,身后跟着方才的梨花还有另一个杈双髻的少女,无一例外,他们都身穿古代衣裙。
“慧如啊,你可认得师父”老尼怜爱的想要伸手摸她的头。
沈明月轻轻躲开,疑惧地摇头。
“咱家娘子不会被附邪了吧”双髻的少女疑神疑鬼道。
“相思,不许乱说。”梨花对双髻的少女呵斥道。
老尼注视沈明月良久,将一串佛珠塞进她的手里,长长叹了一口气,红着眼圈道:慧如怕是已经走了。
梨花和相思起初疑惑不解,后知后觉惊声哭喊:师父,这不是真的!
老尼慈爱地伸手摸了一下沈明月的额头,便起身出去了。
相思和梨花跪在地上哭作一团,二人哭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去找师父,相思临走时还恨恨瞪了沈明月一眼。
师父正在佛堂默读地藏经,相思和梨花二人泣不成声地摇晃师父手臂。
师父并未回应,只是眼泪从面颊滴到了梨花手背,梨花止住哭声,拍了拍相思后背,示意她先回去。
相思踉踉跄跄地起身,用宽大的袖子抹去脸上早已分不清的鼻涕眼泪。
梨花忍着心痛也从旁拿了一本经书,与师父一同跪坐默读起来。
屋里的沈明月也是一时伤心疑惧,不知怎的就斗转星移跑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来了。
她缕清思绪,想了想,难道是刘妙艺买的哪个铜鼎作祟,它带着某种时间与空间上的契机,使我的灵魂来到了其他维度?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麻烦大了,她怎么回去呀,她越想,头越痛……索性蒙头睡去,她实在太累了,身心俱疲。
这边师父与梨花默读了一个时辰经书起来消乏,二人站在庙外的樱桃树下相顾无言。
许久许久,一阵山风吹来,樱桃树的叶子哗哗作响,小鸟闻着果子的香味三三两两的在吱头啄食。
“师父,娘……娘子真的走了?”梨花的声音很轻,恍恍惚惚的,像一把折断蔑骨的扇子,毫无生气。
“因缘和合,她来,因缘消散,她走……我,我们别为难她。”师父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好像在说服自己。
“那、那屋里躺着的那个?她……她又是谁!”
“她也是你家娘子,也是我的慧如”
“师父骗人!”梨花压抑着声音吼道。
“她是慧如的来生,你知道来生吗?很远很远的来生。”
“不,她不是!”梨花愤怒地跑开了。
慧如的师父想要去沈明月所在的房间看她,不知怎的身体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唉……我终究是老了,没有护住她。”师父自言自语道。
这边梨花怒气冲冲的跑回自己房间,鞋都没脱就一头扎进被子蒙头抽泣。
相思见状更是愤恨,咬牙切齿地把妆台上的檀香折断,倾覆一地。
飞来横祸,使沈家家庙里所有人都心催骨折。
慧如师父在沈明月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阖眸静坐,熟睡中沈明月感觉掌心微凉,渐渐转醒。
她看了一眼给她佛珠的老尼,把手慢慢抽了回去
谁都没有说话,也无人愿意打破这寂静。两刻钟后,老尼起身出去了,不多时端来一碗清粥和一碟咸菜,放下就走了。
沈明月看了几眼,翻身面向帐内,她一口也吃不下,连水都不想喝,她知道,他们讨厌她,他们觉得是她占据了他们娘子的身体,如果不是她,他们那个娘子,可能不会死。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不过是摔了一跤,就被弄到这陌生的地方,叫天不应,唤地不灵,也许绝食自尽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也不必被这里的人唾弃。想到这里,她翻身睡去,也不管睡不睡得着,总归昏昏沉沉不用看陌生人扭曲的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