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谦杀完江涛后又带着护卫去临川王府附近的菜市口蹲守,他今日势必要杀萧明渊这狗贼。
却见临川王府后门出来一群衣着光鲜的仆人倒残羹剩菜在沟渠边,堆成了小山包……
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和乞丐争抢翻选。
“把这个鱼头给我,我先拿到的”
“你抢了十几个鱼头还要抢我这个,未免太贪心”
“殿下,萧明渊真是铺张至极”任西华在他身侧看见此情此景恼恨道。
萧世谦也看了一会,叹息道:曾闻萧明渊的宠妾江无畏好食鲫鱼头,一天可以吃三百多个,原以为只是传闻,今日一见,沟边所倒之物,即便没有三百个也有一二百个,果真禽兽之口,堪比虎狼。
他与西华一直蹲到深夜子时,此时萧明渊王府的守卫也正是换班之时,想来便是动手的好时机,他叫西华带着护卫在不远处等候,他则翻进王府,悄悄遁入萧明渊与江无畏的卧房,翻窗而入,进入内室后掀开被子一看,竟是空床,他立马离开,却听见一阵铜铁机械的叮叮当当的摩擦声,他抬头,便见一只铁笼子从天而降。
“我的好侄儿,高人真是神机妙算,你呀还是耐不住性子!”萧明渊笑着带着人从外面进来。
“狗贼,你倒是敢杀我”萧世谦丝毫不示弱。
“我杀你作什么,后面一堆好日子等着你,我还怕你活不长呢哈哈哈”
“呸”萧世谦啐他。
“你且在笼子里睡一觉,待明早台城城门开启,我便送你入宫去见你父皇……”
萧世谦:“你以为我是独自一人来的,若一刻钟我没出去,我的人一样会冲出来砍你狗头”
“你的人到底还是畏惧我这个太尉的”萧明渊一脸得意:“不信啊,来,咱们坐着瞧瞧”
萧明渊陪着萧世谦等了一刻多钟,他的护卫军果然没有冲进来,只听见任西华在外头高喊:殿下殿下……
不多时任西华被萧明渊的人押进来,任西华丧着脸说:他有三分之一的虎符,震慑了许多人,我们不服他的人都被他杀了。
萧世谦低着头没有说话,好半天突然笑了出来:好一个灭国的太尉。
“逞口舌之快并不能改变你当下的处境。”萧明渊得意道。
“你可知江溱是魏国奸细,我已掌握确凿证据,不信你看。”萧世谦假摊右手。
萧明渊果然上前一步,此时萧世谦右手突然击出一把匕首直刺萧明渊的右眼。
“啊”萧明渊一声惨叫。
“竖子,我今日必杀你喂狗!”萧明渊震怒“调骑兵来,将他乱箭射死!”
萧明渊内侍毕如子大喊:“王爷不可,今日府外诸多士兵见他入了王府,若是死在此处,主上定然追究,他可不是寻常的婢子奴仆,杀不得啊……还是止血要紧啊王爷,快请府医给郡王治伤。”
冷静下来后的萧明渊确实没胆杀他,走时愤愤狼顾而已。
竖日,萧明渊去宫里请来萧宴为自己做主,夸张描述了萧世谦刺杀自己一事,萧宴先是见萧明渊右眼受伤,怒不可遏,但微服来到王府见萧世谦像禽兽一样被萧明渊关在铁笼子里,狼狈不堪,气又消了一半:把笼子打开。
“逆子,你何时才肯消停!”萧宴当着萧明渊的面打了他一巴掌。
“父皇,儿臣有要事启奏”
“跪地上给你皇叔磕头赔罪!”萧明渊踹萧世谦一脚。
“他不配,他府中请的谋士江溱乃是魏国奸细。”
“胡言乱语”
“父皇,儿臣没有胡言,此人用计便应在淮水堰上,张豹子诬陷康都督通敌,使父皇起疑心将他调离,如此张豹子只要不定期开渠放水,使堤坝水压巨增,待到七八月汛期至,堤坝必然坍塌,我与父皇曾亲临淮水,此坝若毁,下游几千里百姓和府兵将死伤殆尽,此时边关防守薄如蝉翼,若是魏国趁此机会举兵南伐,我大乾危矣。”
萧明渊听罢萧世谦此言差点吓尿,他如何会知道高人生前安排的这一切?
萧宴听罢回首,威严地倪了萧明渊一眼:老六,此事你怎么说?
“皇皇皇兄断无此事,江溱确只是我的门客,不过有几分说书占卜的本事,要说是敌国奸细,布局天下,那是绝没有的事!”
“此事我自会调查清楚,你与谦儿暂且于各府禁闭,等我查清再做打算!”萧宴目若锋刃,从萧世谦和萧明渊二人身上扫过。
“但凭皇兄吩咐。”
萧世谦回到王府,被皇城守卫围在府中,同样临川王府亦是如此,萧宴终于开始重视此事,并将萧明渊手中那三分之一的虎符褫夺。
自此,萧明渊手中再无兵权,如被烈霜打过的秋草,嚣张的气焰顿时下去一半。
萧世谦在府中看乾国的城防图,盯着淮水忧虑蹙眉,过了一会问西华道:不知我昨日所说父皇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