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众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沈仲师拉着萧世谦:好兄弟,今日可如愿了?
萧世谦微醉,拍拍仲师肩膀又转头对仲章说:错了错了
“什么错了“
“你们两个现在都应该叫我姑父,知道什么是姑父吗,你们的姑姑的夫君哪,我,萧世谦今日终于做了她的夫君,她终于是我的妻子了……“萧世谦说罢竟趴在桌子上呜咽地哭起来。
沈仲师慌忙站起来替他挡着,传出去让人笑话。
“你醉了吧“
“什么时候都可以醉,今日绝对不能醉,今时今刻的一切我都要记清楚,包括天上的月,地上的风,那枝头的落叶,因为今天很重要很重要……“
“罢了,看你今日这幅模样是入不了洞房了“沈仲师故意刺激他。
萧世谦听罢果然酒醒了:来人,打水来,本王要净面。
任西华快步跑过来:郡王,回房罢,我这就叫下人打水来。
萧世谦晕晕乎乎往他的庭院走去,到了卧房门口却不敢往前走了,回头问任西华:里面的人是月儿吗?
任西华点头:是她,郡王,是沈家女郎,是姐姐夫家的姑姑,是你夜不能寐、心念念记挂的沈家女郎。
萧世谦听罢笑了,又问任西华: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郡王依表堂堂,自是不凡“
“好,水呢,我要把脸洗干净再进去见她“
“快,水呢“任西华问一旁的婢侍。
这时一个婢女端着水,一个婢女奉着面巾小步呈来,萧世谦洗了一把脸,站门外片刻,夜风一吹果然清醒许多,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明月听到开门的动静,连忙坐回床上,奉起礼扇。
相思、梨花二人识趣地退出。
萧世谦:“月儿”
沈明月:“我在”
萧世谦如一连三唤,沈明月一连三答。
萧世谦走近,没有注意一旁的椅子,差点又在她面前摔了一跤。
他慢慢却开礼扇,明月嫣红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但见妆扮后的明月,容仪端丽,唇色红润,沈明月亦慢慢抬头看他,眼中露出淡淡笑意,一丝娇羞,两抹欢喜。
萧世谦执起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奈何礼服繁复,一些金珠、珍珠、金丝玉扣硌的人难受。
明月显然也有同样感受,因着他的用力,她的感受比他更加显著,只见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礼服的衣领,似乎有些喘不过气。
“把外袍脱了吧”
“那我唤相思进来”
“不必,我来给你宽衣”
褪下最外面那层礼服后和两层纱衣后,里面是轻薄柔然的绛纱复裙,明月举动自由的在房里走了两圈,微微抱怨:萧世谦成婚其实好也累人呀,从早上起到现在我屁股都要坐麻了……
萧世谦亦将自己外袍褪了,笑道:披上斗篷我带你去院子里走两圈消消乏。
“可以吗?”
“当然可以,以后这里是你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此刻是新婚之夜,如此别人会笑话我们”
萧世谦给她披上斗篷打开门,大声道:外面所有人都退下,我与王妃要出来赏月。
明月听罢咯咯地笑了,萧世谦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走。
此时正是子时三刻,王府的院子里月郎星稀,秋气清凉,明月在院子里奔跑:喔,今天我终于嫁给萧世谦了。
“月儿,叫夫君”萧世谦追上来揽着她的腰如是道。
明月看着他却怎么也叫不出来,脸红道:还是叫萧世谦好听。
“不听话本王可是要好好教导你”萧世谦抱起她从地上跑了一圈突然踩踏着榉树飞身上了了屋顶,二人在秋夜的榉树下依偎眺望远方,明月说,这里可以看到台城。
萧世谦点头:那里不是个好地方,看那边那边是钟山,那边是鸡笼山,那个是华清寺的佛塔。
“太黑了,所有山都躲起来了”
“只要明月还在,这世上一切便值得期待。”萧世谦望着天上明月一语双关道。
明月扭头看萧世谦:我亦不知我会从遥远的地方来与你相恋,从前一直没问你,你究竟喜欢我哪里?
萧世谦亲她额头:喜欢这里,光洁圆润的像一块玉。
又亲她眼睛:喜欢这里,目光澄澈像一弯山泉。
明月知道他下一步要干嘛,连忙躲开:你喜欢我的颜色,可颜色终将衰老……
“到那时我又岂不会老,情虽生于颜色,所驻之处却是这里”她把明月的手放于自己胸口。
“谁能料到,我会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此处与你相恋呢”
萧世谦轻轻抚摸她的长发问她,有多远?
“远到一个人的一生可以用一页纸写下”明月眸中闪着点点泪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