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游园,到了午后都累了,二人与徐昭佩分手做别,并答应徐昭佩闲暇之时去王府找她玩。
沈明月上了马车,正想趁着回沈府的路上,闭目休息一会,却听马车外沈府的下人给人行礼:参见殿下。
她连忙拿帕子盖住脸装睡。
“你不下来,那我进来了”太子萧德施在外头道。
沈明月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约四五寸的竹尺挑开帘子:殿下,你没有公务要忙吗
“半年了才等到你出府,自是有公务也得放一放.”
“我观殿下志不在公,不想玺印想钗环,真是替我大乾惋惜。”
萧德施:自加冠礼后,我每日案前奏折堆积如山,我若不勤政务,那东宫早该改名叫纸宫了,还有你,你脑子里装的若不是情情爱爱,此刻为何不顺我东宫之势往上攀,为自己挣一个好前程,难道我太子的良娣会不及豫章王的右妃?将来蔡氏但凡有一点过错,我定会扶你为正妃。
沈明月语塞,本来想嘲讽他是个恋爱脑,没想到反被他嘲讽。
“丁四,为何不走”沈明月气马夫没有眼色。
“堂堂东宫在此,他一个马夫焉敢逾礼!”萧德施声色料峭。
沈明月听罢从马车上下来,欲上任清宁的马车,萧德施等的便是她坐不住,将她拉了过来,细细打量:嗯面色还不错。
沈明月无语,似笑非笑道:听闻殿下的儿子已经过了周岁,想必一定聪敏可爱,殿下有这个时间拉扯外妇不如回家多陪陪儿子。
她故意拿话激他,好叫他生气拂袖而去,没曾想他却不在意地笑道:自然可爱,将来我与你的孩子必定比蔡氏的孩子更加冰雪聪明。
沈明月低头看他的鞋尖:你的鞋好看,这上面绣的什么瑞兽。
萧德施目不转睛:麒麟。
他深知她的心思,这会子没办法脱身了定是要东拉西扯叫他放松警惕,等他真的低头去看鞋尖之时,她定会跑上前头那辆马车,速速离去。
一计不成,她又从袖子里抽出一柄竹尺,约莫四五寸长:殿下,你猜这是何处的竹子所制。
萧德施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竹尺:仅用此物偷袭我,恐怕不能够助你脱身。
“你真是好烦人!活脱脱地像一条水蛭,吸住人不放,你莫以为你是东宫我就要对你处处忍让……你怎么就不明白,若是一个女子人尽可夫,那她又有何珍贵之处呢?”沈明月不耐极了,不再掩饰自己的心里话。
前面几句萧德施倒是听得欢喜,只要她愿意对他说自己的心里话,哪怕是发牢骚他也是开心的,但听到后面“人尽可夫”四个字时,面色顿时冷了下来,渐渐越想越气,辞色严正道:吾乃东宫,岂是常人,如何便叫你人尽可夫了,你把我当成什么,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
沈明月着实被他生气的气势吓倒了,后退了两步,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对呀她需要说什么呢,她用不着向他解释,想到此处扭头便跑向了任清宁的马车:程子快走。
萧德施着实气得不轻,愠目而视,任凭她离开。
马车内,任清宁看沈明月满头冷汗,想起她方才与萧德施说的话,又觉心疼又觉好笑:姑姑你胆子也太大了,堂堂皇东宫也被你如此戏弄。
“谁戏弄他了,分明是他戏弄我!”等缓过神来,她分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