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望着那摊血无力地坐在地上,他当真是错了吗?萧明渊当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半响后:来人,传旨褫夺临川王爵位。
“遵旨”
萧玉姚被侍卫押送回了公主府,文家令见罢大惊:公主怎么伤成这样。
萧玉姚自己忍痛站了起来:我没事,快叫云荷伺候我沐浴更衣,别叫驸马醒来看见我如此模样。
文家令没有说话,只是用余光示意公主,萧玉姚抬头,但见殷季和正虚弱地扶着门框,一脸哀伤地望着她。
萧玉姚满身血痕跌跌撞撞地向殷季和跑来:外面风大,你怎么起来了?
殷季和抚摸她的脸,心疼道:你又去做什么了?
“进宫找父皇吵架,被他用玉如意打了一顿,仅此而已。”她故作轻松寻常地说。
殷季和想要如同往常一样将她抱起来进入内室,却怎么都抱不动她了,二人双双摔倒在地……
殷季和又呕出一大滩血来,他用手轻抚萧玉姚的脸,声音模糊不清道:玉……姚,我担……心你,以后别做傻事……好好教养阿茶,我……我累了。
殷季和说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带血的双唇在她的额头印下一朵血花后与世长辞。
“不不可以不可以……你等我等我”萧玉姚癫狂大喊昏厥于地。
“文家令快叫府医”云荷大喊。
萧玉姚昏了一夜,府医行了数百针才醒来,醒后的萧玉姚极其平静:云荷取纸笔来。
“公主公主不要”云荷知她意图。
“你真是傻,即便不写我也活不成了”
云荷拿来纸笔,萧玉姚勉强坐起来,嘴角沁出丝丝鲜血。
“文家令,此我之愿,望你速呈台城。”
文家令去后,萧玉姚又对云荷说:阿茶就教给你了,公主府的钱财足够你们四人荣华一生了,千万不要叫她入宫,乃知世上最是无情皇家子,若他朝公主府不保就将她送去给玉婉,我走了。
说罢闭上眼睛,即时气绝。
云荷不信,崩溃大哭,扯着府医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府医摸她脉搏,流泪道:“公主从宫中回来时五脏已伤,驸马又当着她的面病逝,只怕当时已是气血逆流,今日这是回光返照。”
芳苑抱着刚醒的阿茶跪在床前哭道:阿茶,快叫母亲。
阿茶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萧玉姚,抿了抿小嘴摸她的手喊:母……母母阿母。
众婢仆闻罢惧是大恸,公主府内外一片哀嚎。
台城宫殿内,萧宴收到了萧玉姚的遗书,上书:儿去唯有两愿,一愿父皇大赦天下,二愿处死萧明渊,若全两愿,玉姚死而不冤。
萧宴看罢,面容失色,将她的遗书撕了个稀碎,低吼道;她竟敢以死来要挟孤!
说的狠厉,到底是自己亲生骨血,心也会痛,抬手将桌上的茶怀摔了个粉碎,阎三副慌忙进来打扫。
“朱侍中!”
“微臣在”
“传旨,自十一月乙末起,大赦天下,已故永兴公主之愿也。”
“主上,还有吩咐吗”见萧宴欲言又止,朱侍驻足中问道。
“庶人萧明渊禁足一年,若有违背,坐下狱。”萧宴良久沉默后如是道。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