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
他的脑子里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废墟之中重建了,他整个人呆在了原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破坏这一瞬的美好。
舞台上响起了钢琴声,舞台灯光缓缓亮起,陈筠缇蓄满泪水的一双眼睛直接出现在他的目光里。
“你怎么了?”沈崇的心蓦地一刺,一种莫名的酸楚顺着被刺的地方随着动脉血流淌向全身。
陈筠缇再也顾不得,用尽全力扑进他的怀里,甚至他的身体都被她大力撞得靠在了沙发背上,海绵出现一个大大的凹陷。
她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哪怕现在狗仔扛着摄像机从门口进来拍到她和沈崇亲密相拥的样子,把照片发到社交平台上引起舆论海啸她也不在乎了。
她现在只想拥抱她的爱人,不顾一切地,拥抱他。
“阿愈,如果我也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我也一定给你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爱。”她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了他的黑色衬衫。
“你想多早认识我?”沈崇也用力地抱着她,手心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就,就你被你爸爸伤害之前。如果我那个时候就认识你,我一定不让他打你,还有,还有你弟弟。我一定保护好你们,一定……”
陈筠缇头也不抬,只是一直喃喃地重复这句话,仿佛这句话有止痛的效果。
“傻瓜,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幼儿园的小Baby呢,你怎么保护我?用奶瓶拍晕他?”
“阿愈,你痛吗?”
“你指的是哪里痛?”
“就像朱美丽说的那样,一旦别人靠近你,一旦别人抱你,你身上那些隐藏的伤口就会痛。”
陈筠缇哭到浑身颤抖,哭到抽噎,她想起他十几岁被人按在肮脏的浴池里,身上爬满章鱼的可怜样子,恨不能立刻穿越时光,再回去拥抱那个无助的少年一次。
“你看,你果然还是因为同情对他动了心吧?不许哭了啊。”沈崇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轻轻哄着她。
“什么他他他的,你们两个不是一个人吗?”陈筠缇瓮声瓮气地用他的衬衫抹了抹眼泪。
“我们俩不是一个人,他是他我是我。所以陈筠缇,你到底爱的,是我们之中的哪一个?嗯?”他用右手食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她的目光。
“我爱的当然是……”
“别说出来。”他伸出手指抵在她的唇上,制止她说出可能产生伤害的语言。
陈筠缇被这个动作蛊到,一股热流从身体某处缓缓涌出来,心脏跳动的声音甚至压过了环绕在剧场内的舞台音效。
他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吻得比任何一次都热切和用力。她的半个身子被他死死压着,后脑也被他紧紧扣着,她的心失了自由,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小小的密闭空间内,都是两人口水交换的吮吸声,热浪侵袭着两人所有的感官,他们只觉得热,好热,热到快要窒息,热到快要爆炸。
陈筠缇的手不知所措地抓着他的衬衫下摆,像一条缺了氧的人鱼,双腿退化成鱼尾,胡乱地摆动着。
口中未完全融化的荔枝味硬糖在两人唇齿间流浪着,却始终找不到归宿。
“阿愈,你让我喘口气。”她轻轻推了推他,然后微微侧头,大口呼吸。
他红着脸温柔浅笑,仔细体会着口中糖果的甜。
而她一边呼吸着空气中为数不多的氧气,一边热烈而明媚地痴望着他。
目光顺着他的眉毛,眼睛,鼻子缓缓下滑,最终停在他被她吮得殷红的唇上。她的心里开了花,漫山遍野的,五颜六色的,随风招展着。
如同那一年南法,她和他并肩走在风景秀美的山野小路上,世间万般都变得不重要,只剩下彼此间最珍贵的陪伴。
“你是爱我的。”这一次,他是自信而笃定的。
她再次攀上他的脖子,这一次,是她主动的。
舞台上的剧情进行到了终章。
朱美丽生了病,躺在床上烧得睁不开眼。
隐隐感觉有人在用湿毛巾帮她物理降温。
“妈妈,妈妈是你吗?我好想你。”
她迷迷糊糊地抓着小白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上。
“妈妈。”
“大可不必,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妈妈死了呢。她不是上个星期刚过来给你送过一大堆吃的吗?”清冷骄矜的声音响起。
朱美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一高大俊朗的男孩正坐在她的床边,她忽地一下坐起身,额头上的湿毛巾落了下来。
他眼疾手快,一把捞起毛巾,将其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朱美丽的语气是质问,脸上却都是娇羞。
陈筠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