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生理性不适,她将头转向一边,闭着眼睛忍了好几秒,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吐出来。
那个男人死的太惨,就算没有违禁品,又有哪个人能在身体不能反抗的情况下承受那么久的窒息折磨?
原来真的有人天生就是坏种,而且这种坏,不会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而消失,反而会如同野火燎原一般愈演愈烈。
若是换成别人,或许会因为承担不起的犯错成本而伪装掉心底的恶,可张慕贞活得太肆无忌惮了,活得太不把这世间的规则放在眼里了,就算犯了大错,也会有一堆人在她身后帮她收拾烂摊子,那她自然有恃无恐。
作为船舶大亨张振逞的独女,真正的豪门千金,疯一点又怎样?碰了违禁品又怎样,过失致人死亡又怎么样,张家的金牌律师团队自会为其制定好无罪或是减罪以及缓刑的辩护方案。
实在不行,几年之后她大可以换个身份继续潇洒度日,至于今天无辜惨死的小男模,已经人死不能复生,家属就算再悲痛又能怎么样?
“你说谁死了?”张慕贞头发蓬乱,仿佛地狱恶鬼,”这就死了?真是没用,这么玩不起还出来玩什么?”
警察知道她此时还处在精神不正常的状态,索性也不跟她废话,只是转向另一边的女同事:“她的尿检做了吗?”
“做了,明天早晨结果就会出来。”
“嗯。”警察转向陈筠缇和沈崇,“你们跟我到这边来。”
他带着她们来到更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并例行帮他们做了笔录上的登记信息。
然后,他才神情凝重地看向陈筠缇:“你当时在门外到底听到了什么?”
陈筠缇心下一凛,下意识看了眼沈崇,心思百转间,是刹那的犹豫。
她不知道,有些话,她该不该说,又该怎么说。
她与沈崇向来心意相通,只一个眼神,她就看懂了他在示意她噤声。
她又岂能不明白,他不想她得罪张家。资本家想捏死她这只小蚂蚁,当然易如反掌。
可是,她凭什么要放过张慕贞,每次一想到她在国外霸凌沈崇的那些年,她都恨不得生撕了她。
她只想她立刻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后面张家怎么对付她,她拭目以待。
“陈小姐,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因为即使你不说,我们也会通过刑侦手段调查出真相,到时候……”警察点到为止。
“我说。”陈筠缇勾唇一笑,瞬间仿若空谷山茶花绽放,连空气里都是清香。
办案民警从警多年,从未接触过美貌到她这种程度的姑娘,一时竟也有一丝怔愣,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你说。”
“我当时被方乐一那个臭流氓气得头昏脑胀,稀里糊涂下了楼,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事发的那间茶室外面了。我听见里面的男人正在痛苦地求饶,跟谁想要他的命似的。”
“求饶?”
“对,我听见那男人说:‘姐姐,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我好难受。’然后我就听见一个女人冷笑着回答:‘饶了你?时间这么短,也敢往我张慕贞身边凑?来啊,你要死了是吧?来,你死一个给我看看?”
陈筠缇一边回忆,一边语速缓慢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想过要推门进去看看具体情况?”
民警的这句话瞬间就让陈筠缇红了脸,她微微低下头,视线只敢落在笔录本上:“因为,因为我很快就听到了里面那个女人发出的很享受的声音。当时那种情况,我怎么可能贸贸然敲门?”
“那你后来还有再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吗?”
“没有。”陈筠缇很笃定,“后面就只有那个女的一个人的声音。”
警察眯了眯眸子,审视地上下看了看她:“接下来的几分钟你就一直站在走廊里,听人家亲热的声音?”
“我没有!”陈筠缇急得举起右手,可是她又一时想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她在走廊内逗留的那几分钟。
“没有,为什么不离开?”
“我……”
“是不是那个走廊设计的有点绕,你走不出去?”沈崇在一旁接话道。
“对对,是有点绕,我喝醉了酒,方向感不太好。”
民警挑了挑眉:“你醉得连路都找不到了,却能这么清楚当事人都说了什么话?”
“我这人醉了酒一向都是大脑清醒四肢不听使唤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的那些小伙伴们。”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陈小姐,你认为,张慕贞在当时的情境下,存在对死者的求饶和呼救置之不理的故意吗?”
陈筠缇眼皮一跳,继而她郑重地点点头:“从我的角度看,是有点。那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已经很痛苦了,可是张小姐似乎还挺以此为乐的,一直在重复‘去死吧,去死吧。’”
“好的我们知道了,你回去后保持电话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