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孩立刻拿出纸巾帮她整理胸前的污渍。
陈筠缇被气得发抖，但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她也只能强忍着放下了手。
不过，她相信刚才她抬手的那一刻已经被人拍下来了，现在她这一巴掌打还是不打，她都已形象尽毁。
而且，这会儿这么多人隔在她和她中间，她想打也打不着了。
“陈小姐，污渍擦不干净，您大概得先换一条礼服了。您先跟我到旁边的休息室，再给你的团队打电话吧。”公关小姐建议道。
也只能如此。
陈筠缇点点头，又冷冷看了阮子嫣一眼，还是从善如流地转了身。
“缇缇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阮子嫣在她的身后道着歉，带着哭腔。
到了休息室，陈筠缇才拿出手机给茹歆打了电话。
今天这事实在窝囊，她都不知道自己回头怎么面对品牌方的问责。
这件裙子接近7位数，她还是全亚洲首穿，就这么染了红酒渍，恐怕是处理不出来了。
就算阮子嫣肯负责，品牌方难道就没有意见吗？怎么别的艺人都好好的，偏偏她这么不小心。
“陈小姐，你还记得我吗？”主办方的工作人员问道。
眼前的女孩很秀气，邻家姐姐一样亲和力十足，但陈筠缇看了她半天，也没想起来她是谁。
“是我！那年江边灯光秀，你借过我的手机！后来你朋友还给我送了好多礼物过来呢，你忘了？”
“啊！是你！”陈筠缇恍然大悟，“你姓，姓……”
“姓冯！我叫冯晞！”女孩把胸前工牌拿起来给陈筠缇看。
“哦哦，对，冯小姐，你好。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你当年说的没错，那个男的根本就不值得！自从离开他之后我真的越来越好！”女孩眉飞色舞。
“恭喜你……等等，你说你叫什么？”陈筠缇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冯晞啊，日字加一个希望的希。”
“你是不是还有个隐藏身份是作家？”
女孩立刻红了脸：“什么作家！我那个顶多只能叫网络写手……不过，这事儿我闺蜜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陈筠缇一下抓住了她的手，紧张地问道：“你现在写的小说叫什么名字？”
冯晞没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过她还是如实回答道：“《消失的爱人》……和前男友分手的那段时间我对男人的怨气比较重，就特想写本爽文，里面男性角色的结局都特惨的那种，不过我大概是没那个天分，只写了不到三万字就卡在那了。陈小姐，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坚持坚持呢，说不定哪天就能成了呢？”
“啊，完全没必要！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就挺好！况且纸片人的命也是命啊，你总不能因为恨前男友就把所有人都写死啊！”
冯晞笑出声来：“也是，我现在生活挺充实的，也没时间恨男人了。”
霍东宸和茹歆忽地一下从外面推开了门。
她看见他的脸上已经怒火中烧，像是想把全世界都杀了。
冯晞立刻闭了嘴，“陈小姐我先出去了啊，回头有机会咱们再聊。”
“等等……”
可她刚说出两个字，女孩就已经从外面帮她们关上了门。
“茹歆，你去给她们打电话，叫她们把备用礼服拿进来。”霍东宸叮嘱。
“好的霍总。”茹歆满脸自责。
她本应该一直陪在缇缇身边的，都是她的工作失误。
房间内很快只剩下了陈筠缇和霍东宸两人。
他们俩都静静看着对方，半晌都没人先开口。
许久，还是陈筠缇苦笑了一下，“你别那么苦大仇深，我没什么大事，就礼服上染了点红酒。你放心，我没给公司造成什么损失，阮子嫣说一切后果都由她来承担。”
“缇缇，让我来照顾你吧。”霍东宸突如其来的认真吓了陈筠缇一跳。
“什么？”
“我知道我这么说很卑劣，如果阿愈他还活着，我死都不会说出这句话。可现在，你和我都知道，他回不来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仍然和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她看得出他在克制他自己。
在没有得到她的首肯之前，他不会跨过那条河。
陈筠缇叹了口气，仍是笑盈盈的：“东宸，崇哥可是你的兄弟啊，你这样会被世人骂死的。”
“我不在乎，比起世人，比起他，我更爱的那个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