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来的?咋平时没见过呀。”
夏瑞珠忙咳嗽,此时却觉得喉咙肿得不行,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刚才拼命忍痛说话,报应来了。
瞧这情况,得要当好些天哑巴了。
红豆也知不该,早已收了笑意奔到姑娘身边,帮她拍抚着后背,“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喝口热水。”
放好炭块,张妈妈的注意力已从顾启明身上移开了,此时也跟着奔到夏瑞珠身边,伸出手掌就搭到她额头,仔细试了温度,“好象有些烫,姑娘许是着了风寒,我扶你躺下休息吧。”
夏瑞珠疲累至极,示意她扶自己到一旁的小榻上。
“姑娘,你咋睡这个小榻呢,没有床吗?”
张妈妈真得惊了。
夏瑞珠忙摆手,红豆跟着解说,“姑娘本来睡隔壁屋,这不没有炭吗,姑娘就搬过来跟姨娘一道住了,这样只需要起一个火盆就行。”
“那红豆,你跟糯米住哪的?”
张翠枝已好些年没有进这偏僻小院了,废弃的小院不需要打扫,等七姑娘搬进来后,刘嬷嬷还让阿长看管着,更是进不来了。
红豆望着自己的床铺,低声答道:“我跟糯米住东侧小厢屋,里头也有床铺。”
“着实可怜哪。”
张翠枝长长叹了一声。
接下来,就见她从带来的布包中,扯出一条灰白色厚毛毡,很是娴熟地抖开铺到了榻上,“姑娘别嫌弃,这本是我家小儿的铺被,没用几次,他个头窜得快,铺在床上露头露脚的,这次我给姑娘带来了,把床铺得暖暖的,姑娘睡了也舒服。”
厚毛毡铺在下面,粗麻布缝制的被子再铺到上面。
夏瑞珠伸手按了按,的确厚实暖和,忙朝张妈妈露个大大笑脸。
那笑容干净绝美,纯澈得仿佛山间清泉一般。
张翠枝看着这张笑脸,再看看小榻上粗麻布的被子,眼眶不由地红了。
说是官家小姐,却是个姨娘生的,何况……
想到这,张翠枝一个激灵,忙把思绪止了,揭开被子,扶着夏瑞珠上了小榻,“姑娘,我还带了些吃食过来,你饿吗,要不要现在用一些。”
夏瑞珠感受着肿疼的喉咙,轻轻摇了摇头。
“那好,姑娘你先休息,我跟红豆收拾一下东西。”
顾启明坐在火盆前,看着黑乎乎的炭块被火焰舔卷,再一点一点变红,全身暖洋洋的,连胸口的疼痛都不那么剧烈了。
他的一只手摸上了刚拾起来藏入袖管中的那个袖箭,细细摩挲。
谁能猜到,丑丫头把这个袖箭就藏在破了竹节的竹杆中呢。
真是又大胆又聪慧。
要是他刚才不小心拿错了,当着周令的面把这根竹杆扔进火盆,袖箭掉出来落到他脚边……
就真真搞笑了。
顾启明的嘴角轻轻提了一下,微圆的眼儿半垂下来,倒有了两分慵懒之意。
怎会有如此不知趣的妈妈,跑过来唠唠叨叨说话,也不瞧瞧现儿都几更了。顾启明大喇喇拉过那个装炭的布袋,倒出一些在另一个盆里,引燃了,然后端起火盆悄悄出了正屋,找着了红豆嘴里的东侧小厢屋,进屋睡觉去了。
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该好好睡一觉。
“这三个是我今早做的蒸饼,这两罐也是我做的豆酱,当小菜吃还行。我还带了些小米,这是些枣儿,你一道熬粥给姨娘喝,还有些糙米,够你和姑娘吃上两日了,过后我再瞅机会拿过来。”
张翠枝说着,感激地看一眼夏瑞珠所躺的小榻,高兴地对红豆讲,“太太把花木差事交给我了,就是明儿还要煮梨汤过去。”
“太太把花木差事交给你啦,恭喜张妈妈。”
红豆见着许多吃食,已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梨汤还得麻烦姑娘,我明儿午后再过来。”
红豆一样一样物品摸过去,连连点头。
看望过梅姨娘,张翠枝带着唏嘘离开小院,走没多远,小路前头传来一道惯熟的利落吩咐声。
“小轿就等在这里吧。”
灯笼红光下,管家媳妇夏孙氏被人搀扶着,从轿上慢吞吞走了下来。
张翠枝不由往旁边一棵树后藏了,就见四个粗使婆子或抬或背着筐笼等物,跟在夏孙氏身后,一溜儿从树旁走了过去,随即小院的门板被嘭嘭敲响了。
瞧着筐笼样子,一准来送炭送吃食了。
张翠枝心下琢磨着,又探头瞧了瞧小轿边,见有一人守着,这下倒把前路堵了。
她思索一番,索性在树后等了。
不多时,小路前头又传来一道声音。
“葛大夫,前头就是了。”
一前一后,两盏羊角灯照路。
夏金洪领着一白胡儿老头,老头身后还跟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