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能打赢夏府里的那些粗壮婆子就行。”
见他眸子微闪,似把所有惊诧拢进了晶亮里头,她就禁不住开心,犹如六月天喝凉茶,微侧脑袋好象把尾巴都翘了起来,“还有第三件嘛,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
他嘴唇抿了一下,目光在她发顶转上那么两圈,随后一点头,抬步再走。
“那就说好啦!”夏瑞珠高兴地挥手,“唉,等等,还有两个食盒帮我带回去吧!”
她飞跑到红豆身边,接过一个食盒,再把刚放下的那个食盒提上,快步追到他身前,一股脑塞到他手里,“这一食盒是给你和顾启明吃的,多吃点,伤口好得快。”
她嘿嘿笑,就如一只偷到油的小老鼠。
他接过提盒,再看了她一眼,微一抿唇,沉声道:“隔壁周御史夫人撞死在了夏府门口,夏季傅正把人扔回周府门前。”
“啊?!”
夏瑞珠一下呆住。
他提上食盒,没再看她,一抬步跃上院墙,再一眨眼,人就从院墙上消失了。
“红豆,我刚听到什么了?”
红豆惊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了两下,说道:“姑娘,他说隔壁周御史夫人撞死在了我们夏府门口!”
“快,去正房看看。”
夏瑞珠再没有玩笑心情,带着红豆急往上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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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暖阳投射在夏府红漆木门上,使得红色更鲜艳了几分。
晃眼间,仿佛有血液流淌而下。
夏季傅扶着门板站在门槛内,整个人僵硬如石雕。他完全感受不到阳光的暖意,只觉一阵阵寒风扑过来卷过去,从衣襟袖口灌入,把他吹成了冰窖里的一块冰疙瘩。
那个偌大的白玉广场,那样子白,最后变成了一滩鲜红。
要是他成为了那滩鲜红,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他的眼珠子不自觉转动,从白色台阶移到了夏府门前的那只踩绣球石狮子上,在狮子前腿处同样有一滩鲜红,似乎还在缓缓流淌。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他只想活着。
活着有错吗。
“夏季傅!我们周家为你家破人亡!”
周家嫡次子周仕朴的暴怒声隔着四五百步,仍是清晰传了过来,那种痛苦如飓风般席卷,似乎撕裂了那块鲜血狮腿,朝着夏季傅脸上直拍而来。
他一矮身,忙哆嗦着抬臂遮挡,嘶吼声却还直入脑中,让他禁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夏季傅,你要有一点文人气节,就不该让我父替你而死!夏家,害我们周家!此仇不共戴天!”
一个字一个字,如同从胸腑间炸出来的,夹着冰冷寒意,直轰夏府。
不是我,不是我。
要怪就该怪镇国公,是他,是他下命杖毙了那五人。
是镇国公,镇国公。
夏季傅嘴唇翕动,却一字都吐不出来。
整个人已软倒在了门槛上。
“老爷,水来了。”
夏金洪那张胖脸似乎凝固了,再没有一丝血色,赭绸下的肥肉绷成了石块,沉重脚步砸在青砖上,发出咚咚声。
“快,快把那块,那块,清洗干净!”
夏季傅简直象只鸡般尖叫起来,伸出的手指抖成风中落叶。
“快,快浇水!”
夏金洪直着嗓子叫唤起来。
“老爷。”
一声哀呼,如雷般在耳边炸响,夏季傅整个身体弹了一下,转头却见是周姨娘。他的脸迅速泛红,怒斥道:“你来干什么!”
周姨娘扑通跪下,呜呜哭了起来,“老爷,救救周家吧!”
“夏季傅,你就是一只缩头乌龟!胆小怯懦!我父与你交好,真是瞎了眼,瞎了眼!”
不远处传来的痛骂声中泛着一股疯狂之意,每一字都如一支利箭扎进夏季傅心脏。
“仕朴,是仕朴的声音。”
周姨娘爬起来就要往外冲。
夏季傅猛然站起,腮帮咬得死紧,磅礴怒意从那双通红眼中喷出,“拖回去,给我把她拖回去!”
“老爷,又发生了何事,何事?”被仆人按住的周姨娘死命挣扎,随即目光就落到了那团沾了水,更显淋漓的鲜红上。
她一下顿住。
“母亲,你醒醒啊!醒醒啊!”
周仕朴的哭声传来,撕心裂肺。
“母亲,是母亲!母亲她怎么了!”周姨娘拼命挣扎起来,对着抓她的仆人又踢又咬。
“给我把她拖回去。”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十多个粗壮仆妇涌了过来,七手八脚架起周姨娘拖进府去。
夏张氏站在那儿,脸板得象块冰,她的目光透过仆人们擦拭的身影,同样落到了那块鲜红上,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