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
何描翻过照片,上面是一行再熟悉不过的钢笔字:“我会挣钱养活你。”
或许由于时代的原因,咱们的父辈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这么的保守,可这也足以打动一个女孩子,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了那个承诺操劳一生。
何描过去总闹不懂她老妈这么大个人了思想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幼稚的要命,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全都是因为爱情。
作为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何描也时常憧憬着能有一段如同她父母那样的感情。
她认为她老妈一定会支持她,所以想都没想也就全盘托出了:“妈,我谈恋爱了,对方比我大一岁,是学设计的。”
闻言,老妈的脸色瞬间变得相当难看,同时厉声说了两个字:“不行。”
何描彻底傻眼了:“为,为啥啊?”
“你忘了你之前那次......”
“这一次不一样。”说着,何描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有啥不同的,不都是搞对象,不行就是不行,描描,我不想你受伤。”老妈头一回态度这么强硬。
听完何描的倔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哭着吼道:“他不会。”
“砰”跑回房间的何描一下子甩上房门,紧接着便传来了哭声。
“咳咳咳,咋的了?我大孙女咋哭了?”对面还在睡梦中的老太太听见动静立马被吵醒了。
老妈赶忙赶了过去:“没事,妈,您别起来,小心再冻着。”
“我且问你,我大孙女儿到底咋的了?”老太太根本不听劝,一把攥着老妈的手腕不放。
老妈向来是个直性子,跟老太太就跟亲闺女似的,从来都是有啥说啥:“描描她谈恋爱了。”
老太太更闹不懂了:“这是好事儿啊。”
“可描描的病,咱们马虎不得,更不能害了人家。”
老太太顿时不说话了。
老妈继续劝:“你老就别操这个心了,赶紧躺下,身子骨要紧。”
“要是我这破身子能换回我大孙女的健康,我宁愿现在就去见阎王爷。可怜我大孙女小小年纪受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谈个对象还不成了。”
老太太越说越难受,说着说着眼角都湿了。
倏地,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好端端的,都咋的了?”
老妈心想:坏了。
要知道,何描打小都是被她爸当男孩子养活的。
像什么打弹弓,掏鸟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出的。
直到一夕之间被查出得了怪病,后来药石无医,何描就像断翅的雏鹰,一下子从云端跌入到了谷底。
她老爸虽然还是那样对她严厉的很,但也改变了不少,最起码不棍棒伺候了。
可搞对象这件事,何描她爸一向不同意。一是当初何描年纪还小,她爸觉得啥都比不上好好学习,以后有份好工作,二是没一个男的能入得了他的眼。
他始终认为何描未来的配偶应该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人。
可人算不如天算,一场大病将所有的期望全都化为了泡沫。
以至于后来的那一场令人伤心的感情纠葛母女两谁都没敢跟他提一个字。
何描伤心欲绝的在房间里折腾了许久,最终还是忍着痛给原也发去了一条分手短信。
“咚咚咚......描描你出来一下,你爸找你有话要说。”
老头子的命令何描素来不敢忤逆,用衣袖擦了把脸低着头便把门打开了:“啥事?”
“过来坐。”老头子指了指自己的对面。
何描抬眸瞅了瞅对方的脸色,见跟往常无异,心里不由的打起了鼓。
好不容易蹭到了桌子边,又小声问了一遍:“啥事?”
“你先坐。”老头子抬了抬下巴。
何描心一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一个酒瓶突然塞进了手里。
何描扭头瞅了眼她老妈,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啥药,但还是按照老规矩从旁边拿了个杯子,倒满了酒:“爸。”
接过酒杯,老头子嘬了一口,这才进入正题:“听你妈说你刚谈了个男朋友?”
“嗯。”何描老老实实点了点头,而后又苦涩的笑了声:“分了。”
“啥时候啊?”闻言,老妈一惊。
“就刚刚。”何描闭了闭眼。
老妈不死心的问:“还有转圜的余地没?”
何描刚想摇头,突然电话响了。
铃声是特定的,今天才设了没多久。
听到这个声音,何描一时之间有点懵,心想:“不会吧?都说成那样了还不死心。”
“喂。”就在何描愣神之际,老妈却抢先一步接通了电话。
“嗯,对,我是何描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