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2 / 3)

“那,称您,娘子?”云鲤迟疑着,看着阿姀。

阿姀:我不像小娘子吗。

总之后来便这么叫着了。

头几次云从奋勇尝试,在衡沚面前也如此改了称呼。他只是初次听后,有些微妙的沉默,此后便完全接受了。

现在更是百毒不侵,完全不在意这些了。

不过,从昨夜的情况来看。

云程昨日守夜,听到屋中书页翻落的声音,还有窗上一半的影子,多少猜到了些什么。

“你忘了她是什么身份了。”衡沚望着远处拉练的士兵,语气里隐约骄傲,“她的见识怎么过少过你我。”

云程觉得这比真的上了战场受伤还痛,赶快寻了个由头跑了。

走了一个,没多久又来了一个。

阿姀身上,是熟悉的杏色圆领长袍,扎起长袖,长发高挽成髻,用玉簪牢牢束住。

和秦熙前后走着,说话时不经意露出明艳的笑容来。

衡沚的目光,便就这么停在了她身上。

等着,一步一步靠近。

在私宅的后院,多少还是施展不开。这两日秦熙赔阿姀连刀枪,总不好一直留在那小地方。

听说新校场修建近几日正逢收尾,还能凭着身份出入,秦熙便将台子搭到了这里来,总算是耍枪耍得痛快。

阿姀绝不是对练武有天赋的那种人,但她确实肯练,这是秦熙最为佩服的。

除了去铺子里照看,她还要为宅中的大小事宜做主,晚上回去要算账,时间几乎被挤占得满满当当。

若不是早起,也就没什么功夫能练了。

也就是小时候被父亲丢去从娃娃练起时,被逼着日日早起过。人一旦有了惰性,再早起,对现在的秦熙来说,便是很痛苦的事了。

所以对她们二人来说,都是磋磨。

来的路上,秦熙正问到阿姀,她日日忙得脚不沾地,小侯爷就没什么意见吗?

阿姀不甚明白,“他有什么意见?”

秦熙着急起来,抓着她的手肘,“哎呀,就是,就是!就是没空相处了嘛!”

她对男女一事并不精通,所以想到这两个人每日倒头就睡,睡醒了各自去忙。朝不见人夕不见尾,既不在一起吃饭,也不在一起出游,靠什么在维持情谊?

难以陈词叙述出来的这些话,变作了她深重的好奇,全都摆在了面上。

阿姀细细一想她的话中有话,觉得挺有意思,笑眼盈盈地,“想知道啊?”

秦熙双眼发亮,虔诚地点点头。

阿姀招招手,她便将耳朵凑过去。

“当然是。”阿姀没安好心地顿了顿,“靠意念沟通了。”

说完便赶快闪开。

秦熙意识到自己被唬了,也就笑着去闹她。

这便是走到衡沚面前,正发生的场景。

秦熙一眼扫到盯梢的小侯爷,赶快正经起来,收起了放肆。

“你怎么在这儿?”阿姀跟着望去,人正立在了她眼前。

嘶。

她在心中倒吸了一口气。

阿姀曾经觉得衡沚是骛岭的山,有着旷野之中的锐利。

如果说这是他的风骨的话,那他的皮相便如漫山苍翠,以最上乘的颜料才勾勒得出万顷生机。

平直的肩颈向下,双手自然垂在身后,可见臂弯间玄衣勾勒出的腰线。

“凑巧。”衡沚对秦熙点了点头,算是全个礼数,继续解释道,“你怕是忘了,今日校场验收,公务所致。”

阿姀点了点头。

气氛似乎就凝滞在这儿了。

秦熙察觉到自己的多余,赶快提说,“二位慢聊,我同段教头算是同门叔侄,我去问候一声啊。”

头也没敢抬,生怕耽误二位鹊桥相会的时辰,溜着边便走了。

人一走,阿姀便没再隐忍,嘴角都翘到天上去了。

“你是不知道,秦熙拐弯抹角地向我打听,你我是怎么谈情的。”阿姀边说边笑,“我说我们靠意念谈情。”

笑得弯下腰,很顺手地便抓住了他的袖子。

衡沚便任阿姀抓着,另一手落在她腰间,将人扶起来,“是吗,可我记得昨天夜里。”

话说一半,意有所指地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

阿姀十分装模作样地跟着点点头,将下颌抬起来,“是啊,昨天夜里可是很失礼啊。”

故作思考一阵,又道,“不然这样吧,我们便借鉴话本子里双修的侠侣,从今日起意念沟通,化至臻境如何?”

衡沚绷着嘴角,微微偏过头去,转眼间就要装不下去了,“闹什么。”

于是带着掩饰的意味,舒展手臂,将阿姀带进怀中。

结结实实地,环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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