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命(2 / 2)

他沈琢逼死我父母时,难道不也是在谋反?”

原来是为了这个,沈钰仍冷静下来。

阿姀心知自己方才的话有些急了,便立刻用了沈琮杀先帝后的事做了借口。若不能得到沈钰仍完全的信任,即便是联手了,也会存在容易离间的裂痕。

再说了,她不在意沈琮的死活,但沈琢使下作手段逼死陈昭瑛,这笔账,无论如何都要算上一算。

沈钰仍盯着面前这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小姑娘。

从上了马车开始,她的一字一句,都戳在自己心中难以示人的阴暗上。他的出身,他的不幸,还有因前者带来的冷待。

身为皇子,却不如个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过得舒心自在。

而他活到而立之年,却仍怯懦退缩,生怕冒一点险。

“若我还是说不呢?”他想看看,阿姀究竟还有什么手段。

“小叔不答应,无非就是两个顾虑罢了。”沈钰仍说到这份上,摊牌的时候也就该到了,“一,就是担心万一过河拆桥,你会得不偿失,甚至一点也没得到。二,就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

“前者小叔自不必担心,即便是输,你也不会得不偿失。毕竟这就关联到第二点上了。”阿姀用一种你我心知肚明的神情,缓缓道来,“在你出神入化的手段之下,反正姓沈的再也生不出儿子了,但你还有儿子啊,你儿子如今在金昭仪肚子里,还好好在长升殿待着呢。”

一抹雪亮的刀光闪过,沈钰仍掏出袖中藏着许久的匕首,倏地欺身上前,用刀刃抵住了阿姀的脖颈。

受到冲击的阿姀猛地被撞在马车厢壁上,小叔惊慌失措的神情,就明明白白地展现在她眼前。

这一步,算是赌对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沈钰仍根本没想到,这些事早就被阿姀这么个小丫头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精心筹划了十几年,一朝被人看透,很有些恼羞成怒。

阿姀自诩也非良善之辈,今日也本就是来撕破脸的,便贴身带着刀,在袖中紧紧地握着。

她这身自保的本事,是秦熙教的,秦熙又得秦胜光亲传,相持之下谁吃亏,还要另算呢。

“我知道的也原不仅是这些。”阿姀迎着他的刀刃,即便颈上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就着她的衣领染红了一小片,也毫不在意,“你命邶堂的人去杀尤潼,只是因为他是沈琮崇安殿惊夜的最后一个知情者,你认为他死了,崇安殿的红墙就会变成悬案。”

沈钰仍未察觉间,他的刀刃就松了半分。

“你记恨武安帝,也恨沈家,将你们母子陷入这样受人冷眼嘲笑的境地。便在平州找人大量购入雷公藤,蛇床子与合欢皮等药材提纯,这些都是致人不育的。待到崇安殿整修之时,安排自己的人将这些东西混合了牲畜血,再用大量香料掩盖住腥臭,用来糊墙。在这样的宫室中居住,时间一久,除了不育,日日不得安寝下谁能情绪安稳呢?”

“褚惠离京任职前,也曾做过你的授业恩师。谌览口中与谌氏通信的伯原公,难道不是你的表字吗?”

阿姀一字一句,都如钉子一般,将沈钰仍慢慢钉死在了他们这条船上。

是不是同路人,现在是她说了算。

“还是说,你与小金氏私相授受,让你那本就没有生育能力的二哥骤然喜得皇儿,是我凭空虚构呢?”

“你不许动她。”沈钰仍听到了小金氏,这才回过神来,语气冰冷了几分,“不然我也别想活着出都城。”

“生死由命,谁能说了算。”阿姀慢慢抬手,隔开他的刀刃,摸了摸颈上的血,“你又猜猜看,她为什么将这个孩子来源,轻易说与我听呢?小叔,车到山前,你已无路可走了。”

沈钰仍跌坐回方才的地方,手中的信纸渐渐被攥紧,“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阿姀笑了起来,“先按信上写的办。”

事总要一步一步来,才算心里踏实。

七月廿五,炼丹宫的仙师照常为身子不爽的皇帝沈琢卜算。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突然卜出了凶卦。卦象言,沈琢命到如今,冲羊犯火,是以常常夜不能寐,或魇中惊醒,泄元散气,不是长生之状。

沈琢听了差点昏死过去,立刻询问了破解之法。

仙师又言,有亲善者,自出于水,相兔,性安善,亲之信之,可解不吉。

于是沈琢当即派人按照仙师说的去找,将所有他亲善之人的命格,全都看了一遍。

可最终,这出水属兔的安善之人,却是他的亲弟,沈钰仍。

沈钰仍获封奕王,金冠加身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阿姀在马车上给他的那封书信。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他的命格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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