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些达官贵人们则是在二楼的雅座上,只要一低头便可看见下面的人群和台子上的歌舞。
台上的舞妓身姿妖娆,眼神魅惑,一颦一笑之中仿若勾人的精怪。
一舞罢,文妈妈便走上了高台。
“欢迎各位贵人们前来捧场,今日我家春君跟谁就看你们手中的银子了!”
说完,高台上的红色帷布便缓慢升起,露出里面的一层白纱。
而透过这层白纱帐,便可瞧见后面独坐在古琴面前的人。
若隐若现,朦朦胧胧。
人群中刹那间便高声震呼了起来。
“春君姑娘我爱你!……”
……
等人群的躁动慢慢停下来之后,纪春君的芊芊素手便拨动了琴弦。
琴声一响,便瞬间安静了起来。
这大厅里人本来就多,摩肩接肘间琴声便就小了很多。
所以江舒柳身边的人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琴音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似小溪潺潺,如泣如诉,动人心弦。
就连江舒柳也被这琴音所共鸣。
……
一曲罢,袅袅余音在这堂厅里久久回荡,仿若不愿离去的爱人,缠缠绵绵,最后消失在这空气间。
台下掌声骤然而起,都被春君这琴声所震撼。
文妈妈这时走上了高台,高声道:
“春君已为大家演奏了一曲,接下来请各位老爷们出价吧,价高者得!”
这话一落,台下便有人出价。
一出口便是百两。
接着,又更多人加价。
“娘亲,他们这是干什么?”
江无患拉拉江舒柳的袖子,不明白这些人都在干什么。
江舒柳有点不知怎么开口解释。
犹豫了一会道:
“这都是不好的大人,以后你不要学他们,只能对自己的夫人好。”
江无患被江舒柳搞蒙了,不知道这话和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最后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一千两!”
这声音一出,全场寂静。
“一千两,这人怕不是疯了!”
周围有议论声响起。
江舒柳顺着声音望向了二楼。
那声音是小厮叫出来的,而小厮旁边的雅座上两个人正漫不经心的喝茶。
小厮旁边的那人应该就是这小厮的主子,应也是让小厮叫价之人。
而这人正好背对着江舒柳这边。
这价过去很久,都不见有人再加价。
文妈妈见没人再加价,便一锤定音。
“那今晚春君便是跟楼上这位公子了。”
楼上之人只是淡淡瞧了一眼,便继续和对面之人谈事了。
见楼上没有回应,文妈妈也并不觉尴尬,只是走到记春君面前,把人扶了起来。
从白纱帐后面出来,所有人的眼睛便都整齐地看向了纪春君。
当然也包括江舒柳,今日的纪春君穿的是件青白色的襦裙,头发只是随意绾着,如同绸缎的发丝柔顺的垂在身后,整体都透露出一种不以为意的松弛美。
文妈妈扶着纪春君走了下来,看样子应该是要亲自送上二楼雅座之上。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让出了一条路来,让两人通过。
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随着纪春君的移动而移动。
江舒柳站的地方正好靠近楼梯,两人走过来时,看到江舒柳都有些诧异。
江舒柳则是笑笑,让出了一条路来。
两人诧异的表情也很快收了,从江舒柳的身边走了过去。
江舒柳刚站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就被后面的人推搡了一下。接着就又是一下,然后就有人绕过她,上了楼梯。
江舒柳还没站定,就被人推着上了楼梯。
为了不被人伤着,江舒柳带着江无患只好顺着人群也上了楼。
后面三三两两的人都涌了上来,堵在楼梯口处。
江舒柳上了楼,就赶紧找了一出凹进去的地方,躲了进去。
等身边的人过去,江舒柳才松了一口气。
文妈妈已经扶着纪春君走到了那位公子面前,人群也在离他们一米处停住了,像是分了一条楚河汉界,也像是怕惊动了纪春君,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江舒柳朝人群处看过去,穿过人群缝隙,江舒柳只能看到雅座上人的背影。
背影挺拔,宽肩窄腰,光看背影就觉得应是一位儒雅稳重的谦谦君子,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喜欢春君,那也算是一段佳话了,江舒柳想着。
等纪春君在那位公子身边坐下后,文妈妈便把楼梯上的闲杂人等赶了下去,江舒柳这才得以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