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姊衣本想回去找阿爹阿娘出来一起寻谢珑儿,但在回去的路上却恰巧碰到了她。
“衣衣,你去哪儿了?不是叫你在那处等我吗?”谢珑儿急道。
谢姊衣想起方才卖簪钗的大娘说得话,反问谢珑儿:“堂姐方才去寻谁了?”
谢珑儿闻言眼神微有闪躲,转开话题道:“并没寻谁,我们出来这半日,长辈们该担心了,快回去罢。”
回到风雅小楼后,谢老四带着谢珑儿与梁氏去拜见了祖母。
谢姊衣和杨氏去将订好的饭食端了上来,嘉仪郡的吃食与春鸢村那一带略有不同,这里的人都喜吃辣,倒是很合谢姊衣的口味。
谢兰喜吃甜食,见一桌子辣味,只有汤圆是甜的,便只吃汤圆。
杨氏尝了几道菜,将略微不太辣的夹给谢兰,“我听说过完上元,有学堂的夫子会在明日开始招学。”
梁氏道:“是呢,兰小子如今也七岁了,是到了习学识字的年龄。”
谢老四看向谢兰询问他的意见:“兰儿明日早起一些,阿爹带着你去面见夫子。”
谢兰抬头,欣喜道:“我可以去学堂了吗?”
杨氏又给谢兰夹了几筷子菜,笑道:“先吃饭,吃完饭去睡觉,明日早些叫你。”
吃完饭后,杨氏将碗碟端到一楼,祖母和梁氏他们说话,谢姊衣独自回了房间。
方才谢老四又与掌柜要了两间客房,让谢姊衣依旧单独住之前与谢兰住的那间,而谢兰则和祖母住。
谢姊衣已然说过要睡了,所以一会儿并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她拿出纸笔,行云流水画出了嘉仪郡各处街上还未被盘走的铺子,叉掉几处不好的地段后,她看着剩下的几处铺子思索了起来。
千林街这处住户多,但靠近学堂,江织街这里多是成衣铺子,也不合适……
接二连三的铺子被叉掉之后,谢姊衣将目光移向最后一个铺子,长宁街这处倒是绝好的地段……
“就是这里了。”
谢姊衣大概想了一下铺面的大小,若是只是做生意是完全够了的。
但是若要酿酒,恐怕地方还是小了些。
还得去找个离铺子近一点的地方盘下来当做酿酒的作坊才行。
想了一番,谢姊衣还是觉得得说服阿爹阿娘自己做生意。
虽说给风雅小楼卖的酒足够他们一家人的花销,但终归是给别人做活。
可是这才刚刚过完上元,就说要自立门户,难免不会被风雅小楼的掌柜记恨。
谢姊衣想起了五婶婶,五婶婶贪财,倒是可以利用她来将这个铺面开起来。
但是思索了一会儿,这个想法就被谢姊衣否决了。
五婶婶目光短浅,怕是会为了一时的利益而葬送掉店铺。
况且就算她能受人摆布,尝到了甜头一定会想办法将他们赶回春鸢村,独占铺子。
谢姊衣将纸揉成一个团,随意丢在桌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头一件事得先说服阿爹阿娘才行。
没有管地上的纸团,谢姊衣站起身又进了随身空间里的作坊酿酒,升级空间。
月明千里,长街上的灯笼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比那月色还要耀眼几分。
谢姊衣在随身空间里是可以听见外边周围的声音的,但是看不到外边的景象。
所以深更半夜空间外头传来少女的惊呼声时委实吓了她一跳,险些打翻了手里的酒坛子。
她听了会儿动静,确定是在房门外头传来的说话声,才小心地出了空间,以免被人看见。
谢姊衣房里的烛火还亮着,门外有两道声音在说话,一男一女。
她打开房门瞧去,竟是谢珑儿和姜檐,怪不得她刚才听着声音耳熟。
“珑姐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谢姊衣看着一脸惊恐和面色从容的姜檐,奇怪地问道。
两人还都在她的房门口。
谢珑儿眼神闪烁没有回话,倒是姜檐先淡淡开了口,“没什么,我回来的晚些,楼上未点照路的灯,我不小心走错了道儿,吓着了这位姑娘。”
说罢又向着谢珑儿道歉:“不是故意惊扰,见谅。”
谢珑儿接着谢姊衣屋内的灯,终于看清了姜檐的面容。
姜檐毕竟是大家族倾心栽培过的嫡出小公子,十四岁的少年单从容貌举止上便觉不凡,气度端方,举手投足间雅人深致,如沐春风。
谢珑儿在一片昏暗中红了脸,小声道:“不碍事。”
姜檐看了眼从房内出来的谢姊衣,一霎间神色不明,末了微微一笑道:“那便好,两位姑娘早些歇息,我先回房了。”
姜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谢珑儿一直看着那人消失,才悻悻道:“衣衣,我先回房了。”
谢姊衣道好,关切道:“能看清路吗?”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