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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蒋年是伯父的女儿。”江尧神情微怔,提到蒋年时,又有些哭笑不得,她是真的没猜到蒋年的身份。
提及女儿时,蒋父不由地面露慈爱。
江尧将医馆内的伤药详细介绍,其中不乏贴片式膏药、外用的药膏、口服的药丸等等,种类十分齐全,惊得蒋父半晌没回过神儿来。
这医术也太强了吧!
“蒋伯父看看这些药怎么样?”江尧一一将药膏放在蒋父面前,任其挑选。
蒋父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种类的伤药,他既然到了仁济堂,自然相信江尧的医术,大手一挥直接定了镖局半年的伤药。
江尧和蒋父洽谈好取药的时间后,外面天色已晚,蒋父因为镖局琐事,商议后便早早离去。
桑榆晚景,秋风拂面裹着白日的余温。
锦阳城县令是昔日燕家的门生,燕商刚进城第二天就被邀来做客,直到酒过三巡才得以离去。
贴身小厮牵着马匹落后几步,燕商酒劲儿上头,神情却丝毫未显异常,他垂下眼帘脚步轻缓地向驿站方向走去,留下一道拉长的背影。
清冷的月光映在燕商侧脸上,不知是不是小厮的错觉,他觉得自家公子仿佛身处云端,让人难以靠近。
“查出什么了吗?”燕商余光看向小厮,往日浪荡不羁的样子此刻烟消云散,若不是同一张脸,几乎让旁人想不到他平日里的张狂肆意。
小厮猝尔收回目光,心头发慌地应道:“公子,派了三拨人去查,都没查到那伙人的行踪。”
“查不到。”燕商一字一顿,随后犀利的目光落在小厮身上,他似笑非笑道,“是查不到,还是有人不让你查?你要记着你的命是谁给的?别在关键的时候犯了糊涂。”
“公子。”小厮立即双膝跪下,避而不答道,“老爷说让公子回京。”
这话一出,小厮是谁的人显而易见,燕商面上露出讽刺的笑容,双手却是止不住地颤抖,他凝视小厮半晌,终是摆了下手让他站起来。
“公子,不是我违背命令,而是这真的不是小事,要是被人发现燕家追杀陆……燕家满门都是死路一条。”小厮背脊生汗,说到那人名字时忍不住收了音。
燕商听着小厮言语中的担忧,脸色愈发难看,眼里的憎恨几乎掩盖不住。
前世,燕家众人安分克己,最后不也落得抄家流放的下场,他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母亲在冰雪天倒下,他舍命保护的亲妹也没逃脱被糟蹋的命运。
稚子何辜,女眷何罪,燕家到底是碍了谁的眼?
直到燕商濒死才得知真相,燕家卷进文字狱是假,摄政王陆聿陷害燕家才是真,若不是陆聿栽赃,燕家又怎会触怒龙颜而流放苦寒之地。
陆聿,前世的账,我们今生好好算一算!
巷内哗啦一声巨响,沉浸于往事的燕商眼神一戾,立即走近巷内探查,刚才他和小厮的对话虽未指名道姓,可让旁人听去也不是小事儿。
燕商握紧袖中的利刃,身影藏于暗处悄然靠近声音的来源,行至巷子尽头后只见几道人影。
安静的巷子里传来忽低忽高的呜咽声和断断续续的咒骂声。
被打的那人是个中年男子,身上破旧的长衫早已瞧不出原本的颜色,头上的黑绒帽子也掉在地上。
燕商眯眼看着几个粗旷的大汉痛殴中年男子,他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正要转身离去时,高墙上突然响起野猫的嚎叫。
霎那间,几个大汉的目光看向了他。
“谁在那儿?”领头儿的汉子仗着己方人多势众,也不惧生人。
燕商见躲不过,直接从暗处走出,他身手不凡,上辈子也曾在战场上磨练了几年,更何况,他借给这些人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手。
果不其然,大汉见燕商衣着皆是上品,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敢妄自动手。
最后还是领头的汉子开口解释:“这人欠了我们兄弟银两,一直耍油头不还,我们实在是万不得己才出此下策。”
听此,燕商不仅歇了转身离开的心思,还颇有兴趣地问道:“欠了多少?”
汉子迟疑片刻,直言道:“三十两。”
“成交。”燕商从衣襟中拿出银两,径直扔进汉子怀里,他指了下地上半昏着的人,“这人归我了。”
大汉掂了下银两,纷纷识趣离开。
燕商见地上的男人毫无知觉,依然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他抬脚轻碾男子的喉咙,威胁道:“我不管你姓甚名谁,从今以后你只能为我所用。”
乌云淡去,月色洒进巷子,微光中男人的面孔显得有些模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欠了赌债的江北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