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时,木门咯吱一响,医馆内的四陈出来见江尧在外面,急忙跨出门站在江尧面前。
十五六岁的四陈已经可见日后高大的个头,他肩膀微宽,站在江尧面前几乎把她挡了个严严实实。
江尧倒没感觉这个回春堂的药童有什么可怕之处,她现在好奇的是这人手里的药膏和药方是真是假?
她拍了下四陈的肩膀,四陈会意后靠在一边。
江尧伸手接过药膏和药方,在指尖捻了捻药膏后,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她眼神一凛,再去看药方。
四陈见状不对,连忙去看江尧手中的药方,这一看,他心里咯噔一声,这药方怎么和千锤膏的药方一样?
江尧眼眸微暗,千锤膏的药方经过她的改良后,怎么出现一模一样的药方?仁济堂的千锤膏的药方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在回春堂手里?
药童见江尧不再说话,认为她已经承认了抄袭之事,他假装大发慈悲道:“我们回春堂老板说了,只要你不再卖这药,我们就既往不咎。”
江尧垂眸冷笑了一下,这些人真的是拿她当病猫啊,她缓了口气,心里的怒气堪堪平复了下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楚药方怎么到回春堂手上的。
再抬头时,江尧面带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证明这药方是回春堂的?如果你们有千锤膏的药方,我为何没看见回春堂售卖过?”
药童没想到江尧还有其他说辞,他神情微愣,随即怒道:“药方是祖上传下来的古方,其中的奥秘岂是你能明白的?这药方我们老板不知道修改了多久,怎料你这个小贼竟将它偷走了。”
“你瞎说什么?”
江尧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四陈先不乐意了,这人一口一个小贼,说话真难听,更何况被说得人还是江尧。
四陈虽然来仁济堂的时间不长,但他十分确定江尧不是药童口中的那种人,这事儿分明是别人陷害江尧。
想到这里,四陈不免有些心疼江尧,明明她对百姓那么好,到头来还被百姓这么骂。
“古方?”江尧轻笑了一声,明媚的眸子染上旁人看不懂的情绪,她缓缓道,“这不巧了吗?我手里有也有古方,古方里也有千锤膏。”
药童见江尧面带真切,急忙否认道:“你……你胡说。”
江尧笑容一收,原本娇艳的脸上寒霜一片:“怎么?只准你们回春堂有古方,仁济堂就不能有了吗?”
药童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攥着拳头不再说话。
江尧见怪不怪,没给药童一个眼神,只给他留下一句话。
“半月后,仁济堂将面向城中百姓义诊,届时大家自然会看到仁济堂的古方。”
四陈迷迷糊糊地跟着江尧进了医馆,其实不仅四陈懵,吴成和四秋四毅也懵了,仁济堂有古方吗?他们怎么不知道?
江尧自己钻进小书房内,她烦躁地揪了下过腰的长发,叹了口气。要药方是不是?系统的药方拿出来一大沓!
老虎不发威,真的当她是病猫?
江尧头抵着书想着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半月后义诊既是为了宣传药方,也是为了打开仁济堂的知名度,她就不信了她一个五好青年的大夫还能让仁济堂没落下去!
至于千锤膏的药方怎么到回春堂手里的?
江尧若有所思地眯了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案桌,她脑中隐约有了个成型的计划,希望他们别让她失望。
*
仁济堂抄袭回春堂古方?
仁济堂江尧否认抄袭?
仁济堂有很多古方?
仁济堂将于半月后开始义诊,并放出古方?
蒋年听到仁济堂的事儿已经是三天后了,但真的不怪她对这事儿不上心,而是她是真的忙,忙到没时间回家见她那唠唠叨叨的老父亲。
来医馆小坐的蒋年灌了口水,问道:“你何苦和回春堂置那个气呢?”
“不是置气。”江尧垂首认真记着试验数据,她这几天将系统内的药方一个个试验,好几晚没好好休息了,她声音略微沙哑道,“从前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只要好好治病就行了,现在我突然想明白了,名气和金钱这种身外之物还是挺有用的。”
要不然,百姓怎么只信回春堂,不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