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忍受不了……
“保姆的年龄大吗?”他下意识问凑上前来的高留明。
“呃……大,50岁得有了。”高留明回答说。
由此,安君回忆着梦里跳河的那女人的面容,以及她所说的话。
8岁的孩子被碾压而死,背影,长发,尽管气质老气憔悴,身材却并没有走样,安君将那女人和保姆联系了起来。
难道,她是保姆的妹妹,或者女儿?
他只顾着思考着,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危险的降临,他们两人背对着那对情侣,几乎把弱点全然暴露在刺客的面前。
左恩嘴角升起一抹得意,猎物的单纯与放松出乎他的预料,看来这次的高塔之旅无比轻松。
他抽出高价购买的匕首,对准毫无防备的安君,准备发动袭击,可突然,他动不了了,他发现自己被定在了原地,而安君的头上,一个巨大的眼球赤裸裸的瞪着他,慢悠悠哼唱着儿歌:
“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
紧接着,一股身体被灼烧的痛楚降临在身上,左恩猝不及防。
“叮叮叮!”
裤兜里的眼球的剧烈抖动惊动了安君,与此同时,楼上传来一声巨响。
“曼姐,快躲开!”
*
后姝走在一块泥泞的小路上,没错,她率先来到的,是B区。
以安君不死的特性,她相信他暂时不会出现问题,而她来到这,也是因为手中那一节木偶手指的指引。
袅袅炊烟升起的小山村,周围树林茂密,一条河绕着山村过了半圈,跟随着进村的路倾泻而下,天空中下着小雨,这也是小路泥泞的原因。
她甚至每走两步就能看到一些人跌到泥坑里“捉鱼”的痕迹,但她的面容却无比严肃。
静,太静了,安静得令人可怕。
从雨势和周围植物的状态不难判断这是晚春到立夏之间,这段日子,正是动物的发情期,可林子里就连一声鸟叫声也听不到。
这种情况,后姝在曾经进入的一个高塔中遇到过。
那是一个聚集的有大量怨灵悬崖村。
想到如此,她加快了脚步,很快,村子里渐渐传来了隐隐约约的人声。
“老三家的媳妇难产死了,你说,是不是她男人回来报仇来了。”
“不能吧,那李盛都死好几年了,早被鱼吃得不剩了,咋早时候不来,偏挑刘寡妇怀孕的时候来?”
“谁知道呢?”
随着人声渐近,后姝抬脚跳到了房梁上躲避,与此同时,在村子的另一头,成辉和曲霄染正站在死了人那院子里。
血水从屋檐下的沟里排了出来,混着新下的雨水流进小河里,看着里面的人已经被盖了白布,他二人混在人群中,十分想凑上前去一探究竟。
老村长白胡子一大把,双眼浑浊,仿佛即将行将就木,但他的声音却依旧嘹亮。
“程老三啊程老三,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媳妇年纪大了不宜生孕,你两口子偏就不听,这半道上的夫妻好好过日子就得了,你瞅瞅,闹出这样子事来,像什么话?”老村长训斥道。
那跪在尸体前的男人看样子得40大几,身材还算壮实,却一言不发,任凭村长和在场村民的指责。
“嗨哟,我这把老骨头了是忙活了一天一夜,也没能把孩子从里面拽出来,苦了我这大姑娘啊,遭老罪了!我的个娘嘞!”一大妈坐在堂前的椅子上,大汗淋漓,不断拍击着自己的胸脯,声泪俱下,旁的人连连劝阻,说这不是她的过错。
老村长看着村子里的人都聚的差不多了,也不在将重心对准程老三,而是面向众人,苦口婆心道:“乡亲们,你们都来了,事就是这么个事,也是苦命无福的人,大家都帮帮忙,置办一场席面,明个也就送到后山去吧。”
老村长毕竟德高望重,他程老三和刘寡妇再不堪也是村里的人,尸体放在这也总是膈应,乡亲们虽不情愿,也只能答应。
“老村长,出力我们是肯定的,只不过这老三得拿出钱来让大伙吃饱,这才有力气干活啊。”
老村长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他又将目光对准那跪在地上的汉子,问:“老三,你还能拿出多少钱?”
“钱?”
在成辉和曲霄染的注视下,程老三缓缓抬起了那张惨白的脸,站起身来,看向众人。
“谁有钱……你有钱吗?你有钱吗?”
他一个对着一个询问,如同疯魔一般,啐了好几口,“老子媳妇没了,你们只顾着要钱,我呸!人血的馒头你们吃不吃?”
村民们谩骂着他的疯径,连老村长都摇了摇头,哪成想程老三的疯劲儿更大了,他笑的实在凄惨骇人。
“啊哈哈哈,你们都有钱,你们都有钱,李盛回来报仇来了,我兄弟回来了,你!”他手挨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