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碍于人身不得自由,便拜托来探望她的陈逸君帮忙,请他将那堆被她遗落在海边小屋的垃圾烧掉。
那堆垃圾是她和袁朗从九九年至零一年的所有往来信件,而她亦忽然好奇那些由她寄给袁朗的信件在哪里。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好奇。
无须多想,这堆由她生产的垃圾必然也是落在某些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顾自发霉成灰,重落大地。
虽不似她手里的垃圾般消失得利落干净,却也是殊途同归。
两相比较,甚至袁朗的处理方式更为环保。
想到这里,兰亭的目光又落到另一个铁盒上。
前几日从狭缝中捡到的那封信她没有拆开,而是扔进了这个铁盒。
当时兰亭打开铁盒后,看见层层叠叠的信封上果然如齐桓所说,无一例外的全是她的名字。
那一刻的震撼,兰亭无法言说。
她将那份泛白的信扔了进去后,匆匆合上盖子,又将铁盒扔进了衣柜的抽屉,再没碰过。
兰亭知道自己拧巴,她想知道更多关于袁朗的事,但这些明确的来自袁朗,与她有关的东西,她却又是碰都不想碰。
兰亭合上抽屉,倚着衣柜静静地站了会儿。
她想,也许是她害怕里面的答案同她期盼的不一样。
经过这两周的时间,兰亭已然明确她是希望袁朗做这些是因为对她有所爱慕,而非怜悯或是愧疚,但她对这一切的理性判断是倾向于袁朗觉得自己对她有些愧疚,便以此略作弥补。
兰亭讨厌这个答案,可若袁朗确实出自爱慕,她又觉得不好。
她虽仍会因袁朗牵动情绪,但多是怀念或悲悯,也或许还有别的不可名状的情绪,可无论如何,独独是没有悸动的。
而倘若确如她所期盼,袁朗的日子未免苦了些。
她的确不再爱慕袁朗,也曾发愿不要再见他,但不论他们的分别有多不堪,她仍旧真切的希望袁朗永远是那轮于她遥远却依然热烈的朝阳,而所有的苦楚都该离他远远的,最好永不染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