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辛带着万人榜和霍三来到了房间正门口。
三人转身向后一看,只见林琅这个屋子门口正对着的就是内院中央的那颗血红槐树。
三人环抱的参天大树,从上头密不见天的枝叶里诡异地分了两个枝桠往这边来,两个比成年男子还要大上一些的扭曲枝干半点儿不符合自然生长的样子,竟是拐七拐八地伸到了房间里。
顺着门口日光往里看去,只见房内地面上的血水里参杂了好些个断掉的小树枝和碎叶子。听张哲辛说,原本这林琅的房间里是挤满了槐树枝叶的,但为了进去,他们把这拥簇着的分枝砍掉了一些。
万人榜和霍三跟着张哲辛往里面走,这头上的是仍在“滴答滴答”着往下掉血的枝干,这地上的是淌了一屋子的血水,怎么看怎么怪异。
两人相视一看,静静地跟着往里,没有多说什么。
清正道给林琅安排的房间就是普通的客房,入了内,张哲辛带着万人榜他们没走几步就来到了房中放置床榻的地方。
床上帘帐全部被人放了下来,只留正中一点空隙将两根分别从窗户和正门口处伸进来的枝桠笼了进入,将床位里面的空间完全遮了干净。
帘子上面左一块右一块不均匀的暗红色痕迹看着狰狞得很,似在抓挠又似是在撕扯,万人榜一时间还真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痕迹。
张哲辛站在帘子前面回了头,他看向万人榜他们说道:“我们昨日进来这里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伸手,张哲辛从上到下无一遗漏地将房间里的东西指了个遍,最后他的手指落到了那床前的帘子上,继续道:“满院子的血,满树的碎肉,再加上伸到房间里的裹满血水的枝桠。我想,看到这一幕的人怕是很难不联想到槐树杀人。”
万人榜顺着他指向帘子的手往那两个枝桠穿入帘内的缝隙里面看了看,但却依旧什么都看不到。她抬头看向了一边的张哲辛,问道:“这里面的,是什么。”
见万人榜开口问了到,张哲辛伸手直接抓住了那个帘子说道:“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
“刷”的一声,随着床上帘子的打开,万人榜和霍三两人清楚地看到了那血帘背后的空间里的场景。
出乎意料的,床上的被褥干净一新,上面甚至看不到一丁点儿的血渍和使用痕迹,和房间里面血腥场景的对比过于强烈了些。
空荡荡的空间里除了那两根伸到帘子里面连结的枝桠,别的什么都没有。
经历了内院和房间里的腥红场面,万人榜和霍三早就做好了这床上的景象也会同样糟糕无比的心里准备,但没想到,却是正常得如此反常。
不出所料地见到了两人疑惑凝重的脸色,张哲辛隔空指了指那两个在床上连结的枝桠,说道:“昨天我们一进这林琅的房间便打开了这帘子。和你们现在看到的一样,这里面只有这两根东西。这很奇怪,但却不是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这最奇怪的地方……”说着说着,张哲辛嘴上一顿,在伸手招了招示意两人往前来后,他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隔着剑桥放到了那枝桠上面继续道:“你们看这里。”
剑尖从床上枝桠的连接处一路往后,最后那两个枝桠刚好伸入帘子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同于江湖上常用的重剑,张哲辛的剑是一把轻剑。剑未出鞘,但光从剑鞘的做工来看,是一把难得的好剑。不过比起宝剑本身,更让万人榜感兴趣的是他剑上挂的那一个看着像是个铁牌子的剑穗。
霍三顺着张哲辛的剑鞘往那枝桠上一看后瞬间睁大了眼。好家伙,怪不得连张哲辛都会觉得奇怪,原来那枝桠从伸入帘子的那一处分成了两个极端,往外是如鬼手一般的淌血枝桠,而往内的则是再正常不过的树枝末梢。
霍三看向了一边同样一脸正色的张哲辛,心里的疑惑是越积越重。
瞧着两人的表情,张哲辛叹了口气后两手抱拳一拱,说道:“经过昨天的调查,我们认为杀林琅的人可能不只一个。”
“南疆国位于荒漠之地,据说在百年前南疆还未经历一夜灭国之前,传说其皇室内族重有一种神奇的内功心法,若是练到极致方可催动植物狂长疯长。”说罢,只见张哲辛从怀里又取了一块和他之前给霍三的令牌一样的令牌,双手奉上递了过去后他继续说道:“本来张某给霍执事这块令牌,只是为了还万人楼送消息给我们一通派的人情。但现在的情况变得棘手了,刘桑的死和阎罗殿的关系,再加上后面林琅这事儿和南疆的牵扯,有些消息万人楼比一通派强得多,所以张某在此烦情万楼主帮个忙。”
张哲辛向前弯下了腰,他拿着令牌低了头,向万人榜请求道:“此案,还望万楼主出手相助。”
看着张哲辛的动作,站在万人榜身边的霍三神色微暗,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张哲辛是京都奇才,二十三岁的年纪便是继承了他师父的衣钵成了现任掌门,掌管了一通派。如今四年已过,背靠朝廷的一通派在他的管理下名声只高不低,连这几年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