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使用术式防御,乖乖地任我打了他一拳的五条悟把头扭回来,大拇指擦掉了嘴角的一点血迹,有些不解地瞧着发火的我,“当初你不是都答应了吗?”
我忍无可忍地又是一拳直怼他的肚子:“TMD,我当时都快被你打死了我还能不同意吗?!”
而且你那个时候刚被伏黑甚尔捅穿了脑袋,杀掉人之后正处于发疯状态呢,我要是真的敢拒绝你,你怕不是会直接废了我再下[束缚]带回五条家关起来?!
“唔,照你这么说,好像我那个时候是有点过分呢。”五条悟一脸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不过那也情有可原吧?毕竟我刚被人捅了脑袋,换作平常我肯定是不会那么简单粗暴的啊。”
“要不我现在给你打回来?”左手握拳敲在了右手上,他恍然大悟地、自以为找到了解决办法地为我提供意见。
“你先给我去死吧。”我非常冷酷地回答他。
“别这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对方完全不在乎我表示抗拒的神色,硬是挨到我身边,搂住了我的肩膀,声音略显轻快地说,“已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做人要宽容一点啦。”
我呵呵一声,压根就不打算对这种家伙宽容。
“你的便当被没收了,今天喝西北风吧。”
“哎?不要嘛,饿着肚子很难受的。”
就在五条悟整个人软在我身上,扒拉着我撒娇,企图讨价还价减到半份便当的时候,三人小组如约赶到了野餐地点。
不曾料想一来就遭到对单身狗相当不友好的狗粮暴击的钉崎野蔷薇率先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能不能请你们搞清场合不要随时随地腻歪成一团行吗?我还没有找到男朋友呢!”
小天使虎杖悠仁非常高兴地向我们举起了手中装着炸鸡块的塑料袋大力挥了挥:“哟!五条老师,柒小姐你们好!”
伏黑惠倒没有像身旁的两位小伙伴那样一来就打招呼,而是先环顾了一圈四周,见弟弟不在后才问:“秋桐呢?”
我缓和了表情,笑着朝他们摆摆手:“你们好~对了,秋桐还在幼稚园跟同学们一起玩呢,惠惠你叫玉犬去喊他过来吧。”
“嗯。”伏黑惠点了点头,听话地摆出手势,将藏在影子里的两只玉犬都叫了出来。
其他两小只已经跑去跟他们的无良教师疯狂battle了,只有大儿子安安静静地坐在我旁边帮忙摆东西。
唉,我打量着对方,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惠惠真不愧是我的好大儿,比他那个爹靠谱多了,以后想嫁给他的女孩子不得从东京排队一直排到京都啊。
“你和五条老师吵架了吗?”他突然开口,显然一来就注意到了我们之前的氛围不像平常那般自然,但还是特意等到了只有两个人在时才关心地低声询问,“需要我帮忙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无可奈何地摸了摸他的头,想起那个总是喜欢惹人生气的讨厌家伙,眼神不自觉地柔软起来:“也不算吵架啦,早在答应跟他交往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格,如果未来我会感到后悔的话,当初我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地就同意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呢?五条老师其实伤害了你吧?”伏黑惠有点不明白,他也算是少数知道自己养父母过往纠葛的人,因此更加不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
“唔,大概是因为……”不太清楚要怎么表达这种感觉比较好,我仔细地斟酌了一番,最后不确定地回答道,“他明明是个嚣张狂妄的天才,却愿意把自己的自由与性命交到我手上?”
记忆里那个浑身沾满了血迹,难得如此狼狈的白发少年,低头看着被他亲手折断了双腿,自己非常喜欢的女孩子。
银白色的发丝滑落,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神色,掩藏下的苍蓝色眼瞳失去聚焦,仿佛已经丧失了意识,可他的嘴角却依然向上扬起,沙哑的声线里隐隐藏着一丝疯气。
然后他仰头张开了双臂,仿佛要拥抱天空一般,带着奇异的满足感,大笑着向我宣告——
“我赢了!所以从今往后你所有的一切都将归属于我,无论是性命还是自由又或者是爱情!作为交换,我也会将自己拥有的一切都交给你!”
“不管是五条家的财产还是我的力量,性命也好,自由也好,包括我的所有感情,我全部都给你!”
“这既是束缚也是诅咒,柒,我将诅咒你一生!”
与只能躲在阴沟里生存的我完全相反,我看着白发少年笑得如此嚣张又放肆,随心所欲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不必担心被敌人追杀,也不用担忧哪天会冻死或饿死在街上。
他是我小时候做梦都想成为的那种人,是我儿时的梦想。
所以我动心了。
回过神来,我突然打了个寒颤,气势莫名地就萎了下来。
“……算了吧,他要诅咒我这一辈子呢。”
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