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烦躁不安,游泳的小孩们早就不见踪影了,那袋子吃食倒还留在一旁,马晓东拎着塑料口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看了看不远处自家那低矮的平房,大踏步朝城区方向走去。
继续沿着弯弯绕绕的田坎和小径走到大路上,又是顶着烈日走了一程,碰到一熟人进程,于是又顺便搭了一程车,进了城,马晓东又盲目了,街上街灯已起,天气凉爽了一些,街上遛弯的人多了起来,马晓东转悠了一圈,决定去找赵三。
赵三的父亲早些年干工地砸断了腿,后面就一直跟着那个民工老板,给他看工地大门,那民工老板倒也义气,作为补偿,让赵三的母亲到工地煮饭,赵三没地方住的时候会到工地上住他父母那边去,马晓东要找赵三,首先想到他父母工作的工地上。
马晓东到工地时,天已黑透,走到工地大门口,看到两个人蹲在大门口抽烟,一个干瘦中年男人和一个壮硕的小伙,自然就是赵三和他爸了。
其实赵三的父亲也就四十来岁,但是看面相倒像是五六十岁的人。
马晓东先跟赵三的父亲打了个招呼,都是乡邻,所以都认识。
赵三从他爸的烟盒里掏出一支要递给马晓东,问道,马哥,吃了没?
马晓东对赵三不会客气,回道,还没吃。
赵三道,你等着,我给你弄去。说罢站起来推开工地大门进去了,不大一会,端着一个大海碗出来,满满一碗炒饭。
马晓东早已饥肠辘辘,也不客气,接过碗筷,狼吞虎咽起来,三下五除二一大碗炒饭就下去了,吃得急,直打饱嗝。
赵三把他爸的大茶杯递给马晓东,马晓东接过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打着长长的满足的饱嗝,然后朝赵三使了个眼色,赵三对他爸说道,爸,我跟晓东散散步去。
他爸半眯着眼抽烟,也不答话,两人沿着工地旁一条小路溜达着。
马晓东道,有没有什么路子搞点钱花。
赵三道,我也在想呢,我爸让我过来干工地,我不球太想干。
马晓东呵呵笑了,道,让我干我也干球不了。
赵三突然一拍脑门,道,操,我倒忘了一个事情。
马晓东问道,啥事。
赵三道,我爸这个工地有个工头,搞了些废钢材,经常偷偷带出去,藏的地方我知道,咱们给他卖球了。
马晓东哈哈笑道,操,你咋知道这事。
赵三笑道,我一天没球名堂事情,东晃西晃发现的。
于是赵三带路,来到一处废弃工地,这是一个道路的工地,四周围了起来,看来是暂停施工了,也没人看守,赵三拉开围栏,来到一座涵洞,涵洞被一些破旧雨布遮盖着,赵三拉开破雨棚,点燃打火机,涵洞下面赫然堆满废旧钢材,什么角钢、圆钢筋,看来都是工地上的边角料,被这工头悄悄带出来藏在这里。
马晓东道,怕是有千把斤,咱们俩可抗不出去。
赵三道,我有办法,你等我一会。
赵三转身走了,不一会,骑着一三轮过来,原来是工地给他妈配置的买菜的三轮车,马晓东哈哈笑了,道,好嘛,动手,咱们来个截胡。
赵三掏出一把手电,架在三轮上,两人开始搬运。
当晚二人跑了两趟才把这堆废旧钢材搬运完,足足一千多斤,卖了五百元。
搞完已是晚上十二点过,赵三蹬着三轮载着马晓东,回到他父母干工的工地,把三轮车放好,二人有了钱,自然就不会再住工地上了,于是打车来到马晓东常住的小旅馆。
这个小旅馆都变成马晓东的第二个家了,马晓东放了个行李箱在老板的前台,里面有一些自己的换洗衣服,二人洗了澡,换了衣服,睡意全无,赵三道,出去泡网吧去?
马晓东道,可以。
于是又跑到网吧玩了个通宵,天亮后才回到小旅馆,一觉睡到中午,然后起来吃饭,泡网吧,反正无所事事,先把身上那点钱霍霍完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