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分甜(2 / 2)

哭了。

周南利索地帮她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认命地跑过去哄她,“甜甜,你别生气,我不是怪你。”

他扯了扯她的被子,尝试解释什么,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却仿佛固定住了,根本拉不动,和她一样倔强。

周南无奈,只得趴在她的床边,对着那卷得宛若蝉蛹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认起了错,“甜甜,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是我说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看着你长那么大,你是不是那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可我也确定,徐烟她也不是那种人,你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甜甜,不能冤枉好人。”

他说的话,在苏甜听来,句句是讲理,也句句都在为徐烟说话,她恼火地把耳朵捂上了,闭着眼睛掉眼泪,根本不想听他再说一句话。

周南斟词酌句解释一切,在床边好声好气地哄了她好半天,软话说了一堆,却始终没能得来她的半点回应。

十七岁的女孩,脾气糟糕得不行,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让人无奈,却又不敢苛责。

周南口干舌燥地哄了好半天,终于有了一丝悔悟,他恨不得给半个小时前的自己扇两个耳光,哪壶不提提哪壶,自讨苦吃。

在心里抱怨了一通,躲在被窝里的女孩仍然一动不动,怕她闷坏了,他再次拽了拽她的被子,小声服软,“甜甜,你闷不闷,出来透透气,我真错了。”

这一次,被子却很轻易就被拉开了。

原本愤怒发脾气的女孩此刻正侧躺着身体,闭着眼睡了过去,枕头湿了一片,睫毛上还挂着几滴还没干透的泪珠子。

苏甜睡相很好,整个人安静躺在床上,柔软的头发无序地散在了枕头上,极具美感,宛若睡美人一样,她眼眶通红,眼角仍带着泪痕,又像是柔弱的病美人。

“甜甜,苏甜甜。”周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在她耳边试探性地唤了她几声,都没反应。

确信她是睡了过去后,周南突然胆大包天了起来,仗着她睡着了不会发脾气,他又怂又凶地教训起了睡梦中的女孩,“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爱乱发脾气的臭毛病?”

话一落,床上的女孩突然动了动,周南马上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眼睛四处乱转,身上的气势荡然无存。

刚才有多凶,现在就有多怂。

苏甜只是把身体转正了,双手自然地搭在了小腹上,躺得板板正正的,连睡觉也要维持着优雅完美的姿势。

无论做什么,永远要保持优秀。

活得很累。

夜色渐深,月光穿过夜幕照进了窗边,睡着过去的女孩此刻安静得过分,仿佛与此刻的月亮相伴而棉,脸上再没了没有了醒时的娇纵任性,格外乖巧。

但很多时候,她真的不乖。

缺乏安全感的女孩,犹如惊弓之鸟,只要有稍许的风吹草动,就会开始变得偏激执拗,不讲道理,总爱钻牛角尖,多思且多虑。

一点也不像她的名字。

名叫苏甜,却从来不甜,更像一杯满是酸苦的酒,都是尝不尽的苦楚,从舌尖漫进心底,没有一丝丝的甜意。

好像从父母离开后,她就彻底远离了出生时苏父苏母对她的期盼——苏甜苏甜,生而不苦,余生皆甜。

可是在生命的第一个十年里,她就尝尽了人间的辛酸苦辣,生命里仿佛只剩下苦了,总是活得不开心,失去了肆意欢笑的能力,像一支飘摇的浮萍,不管怎么做,都好像心无归处。

从小,周南总是期盼着她幸福地长大,想要她或者开心些、自在些,但许多时候,又不懂如何才能让她更开心。

十几岁的女孩,从不似同龄女生那样的明媚骄傲,脾气娇纵又难缠,心思敏感也多疑,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所措。

周南目光从窗边的风信子挪到了女孩的睡容上,安静地看了许久,最后却只是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伸手拭去她眼角未干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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