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听说了吗?”吵吵嚷嚷的医院大厅里一个衣着光鲜的妇女对着友人卖起了关子。
“听说什么?”
“今早一个孕妇在大街上被车撞了!据说在路边等车被一个眼瞎的司机撞上去的!好惨!”
“啊?!”友人顿时便皱起眉头,满脸担忧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妇人表情难过:“孕妇当成就大出血死了,还好孩子足月生了出来,但是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那孩子的父亲呢?”
“不知道,没有听说过。”妇女摆摆手,“明明都已经进送医院了,但还是不见人。”
“怎么这样……”友人道,“那这要知道了估计会伤心死了吧……”
“谁知道呢,小孩真可怜。”
两人继续聊着别人的八卦,声音渐渐地淹没在了人群中。
……
夏琳琅生了一儿一女,本该是家庭美满和和睦睦,可她却因为生子后没有工作,所以一家人生活的重担落到了丈夫头上。他的丈夫是一个斤斤计较的男人,即便每次找他拿钱都是为了孩子的奶粉与尿布,丈夫都会厌烦,会指责她怎么花这么多。
她被失败的婚姻折磨到遍体鳞伤,却又不得不为了孩子将这一切忍耐着。
直到那一天,她那个在外面有了野男人的姐姐为了生孩子死了。她一开始在陷入失去至亲的痛苦中无法自拔,可听着律师说需要由他们夫妻来养育小女孩的时候却明确表示了拒绝,自己家里还有一儿一女,本人又没有工作,仅仅依靠着丈夫生活是没法再加一个人的。
可律师却说,不用担心,你姐姐的遗产属于她的孩子,如果你们愿意抚养那这个就是她给你们的生活费。
夫妻俩一听,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一个婴儿能花多少钱?她姐姐虽然算不上多有钱,可姐姐那个不负责的野男人却也给了她一套房子,这不是很划算吗?
两人心里打着算盘便慌忙的答应了,生怕律师反悔。
……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她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对夏晨曦的母亲没有印象,只是听人说起过母亲是在街上出车祸死的,车祸……和她上辈子一样,可惜她对自己的死已经记不太清了。
而那个和她母亲一样悲情的女孩本该在出生那天便会夭折,可是因为她的出现才让这个无辜的小生命活了下去。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阴魂不散的系统。
系统:你说谁阴魂不散呐!
即便寄人篱下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但她有阿统陪伴也不至于太过孤单。
她不是不知道夏琳琅和他丈夫从母亲的遗产中占了多少便宜,但是她没有办法,还没有成年,她什么也做不了。
有时候她会问阿统,这女孩没有父亲吗?
系统也只说那人在很远的地方,可能都不会知道有你这个人。
她无法理解一个连自己骨肉都不在乎的人,或许是因为她上辈子过得美满,所以这种心理落差让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并没有好感。
她平时话不多,在学校也没几个朋友,同学对她最大的恶意便是“你就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小孩子的话罢了,而且又是实话,无所谓的。
还四岁的时候夏琳琅让她烧水,那林杰看她端着水盆摇摇晃晃地便疾步走过来撞她,结果自己却被滚烫的热水烫了满满一身。
林杰和他妹妹林灵一样,都是被父母关系影响性格变得奇奇怪怪的可怜孩子,他哪知道那热水伤害这么大?伴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干嚎,那娇嫩的肌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起了一片片水泡,看起来红得滴血痛得惊心。
即便是那小孩害人不行反遭其害,都是他自己作孽自己遭罪罢了,可夏晨曦今后的日子却更加的艰难。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八岁那年。
她在放学路上被一个奇怪的大叔拦住了去路。那人高大极了,长得非常英俊,站在她面前仿佛一座大山,棕色的短发微卷,修得整齐的络腮胡连着整个下颌线。
男人的表情是无法言喻的悲伤,他眼底的深情刺痛了她的眼。
他蹲在夏晨曦面前双唇颤抖着说出几个音节:“asahi……my daughter……”
她疑惑。
系统有点宕机:宝!他叫你女儿!!!是你爸爸!……咦?为什么说的日语?是外国人啊?宝,你是混血诶!
[要说是父亲也太奇怪了吧?他怎么把我认出来的?——而且你会不会有点太激动了。]
[因为你和你母亲长得像?]系统也拿不准。
长得像?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和母亲长得相像,因为姨母和母亲是亲姐妹,可她和姨母却一点都不像亲戚,更别说眉眼之间毫无半点关系了。而且因为从小营养不良看起来面黄肌瘦,小细胳膊小细腿,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