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鹊11(2 / 3)

,岑家其他子侄也不如岑文镛争气,岑家如今全仰仗着岑文镛过活,哪敢给他们家人脸色瞧。

“其次,岑聿长得极好,说是京中无数高门贵女的白月光,俊美无俦,貌比潘安,女儿喜欢好看的,嫁入后并不吃亏。”

林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色变了又变:“你倒是想得简单,岑聿是容貌好才情好,当年在京里不知道得了多少姑娘家的爱慕,但你可知他为何二十有一还未婚配?”

她是真恨不得将女儿这段不该有的孽缘斩的干干净净。

“他是没有寿数的人,你嫁过去超不过两年,便要守寡一辈子!守寡的日子,是人过得吗!”

三年前,一直不安生的太平会沉寂数载,又在凉州复现,搅和的当地民生不安,陛下派了钦差西上,岑聿也随行,这趟差事办的极为漂亮,反贼尽数落网。

只是太平会不知道使了什么巫术,回去的路上竟是风雨大作,天色忽变,一行人近乎死绝,岑聿侥幸活下来,身体也落了伤,太医说保不过五年。

现今三年已过,岑家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她怎么能让懿儿向如此火坑里跳。

林氏有心去说,没想到乔昭懿知道的明明白白:“对方寿数不长,还听闻当年吊命的药伤子嗣,女儿嫁过去,不仅金银随意取用,还不用生儿育女,这种天大的好事,为何不做?”

林氏:“…………”

乔朗:“…………”

林氏急了,“没有孩子,你后半辈子怎么活?岑家是富贵,可富贵能长久吗?他们家可就岑聿一个嫡子!”

乔昭懿浑然不惧:“女儿打探过了,岑家嫡系还有几房,孩子都不少,抱一个过来养,记名在女儿膝下,想必对方也是乐意的。”

林氏:“……你……我…我真是……”

林氏心急,竟连个完整话都没说出来,等回过神,想明白乔昭懿在说什么,捏着帕子半晌,愣是不知道说什么。

此种大逆不道的歪理,到底从哪学来的?

乔昭懿再掰着手指头分析:“而且爹您斗了一辈子,都没斗过人家,女儿这也是给您尽孝去了,女儿会让岑家绝后的。”

对方身子骨不行,她也不想生,正好。

乔昭懿还道:“现在乔家被架在火上烤,女儿嫁去岑家,也是解围之举,岑家和乔家一样,向来只做纯臣,也不惧姚相和太子一党,若女儿和与岑家长子说亲,想必朝堂之上,无人可指摘乔家分毫。”

乔朗:“…………”

听得目瞪口呆的乔昭兰:“……”

乔昭懿一番话将利害关系分析的明明白白,乔朗和林氏想骂想规劝,都是不知道从哪儿入手。

原本想着懿儿是看中了对方这个人,没想到,看上的压根不在这上,直接奔着家产去的。

……

晚上,夜已深,三更的梆子声遥遥传进。

乔府正院还亮着灯。

两根上好的牛油蜡燃在灯罩里,伫立在床榻旁的紫檀条桌,光影影绰绰地落在床幔周围,林氏身着里衣,卸了钗环,靠在一方软枕上,面带倦色,与乔朗低声说着话。

“其实,要真嫁到岑府,对懿儿来讲,或许是个好出路。”

她的女儿她了解,懿儿与她的文姐儿不同,甚至是天差地别,文姐儿理家管账都是一把好手,嫁到江南的大家里也能镇得住场子,攥得住夫君的心。

可懿儿,根本就不是当主母的料子。

男女之事上更像是个木头,浑不在意的样,夫妻间的情分又是个消耗品,懿儿不肯维持,又能将就几年。

“我就是不想让懿儿做深闺后院里独守空房的怨妇,才在婚事上百般筹划,想替她寻个好人家,后半辈子安稳无忧。”

“可懿儿今天的话,让我心生动摇。”

林氏犹豫不已,懿儿的想法在当下太过惊世骇俗,可仿佛……仿佛又是最适合她的路。

乔朗也未睡。

乔昭懿说喜欢岑聿,他是一惊二疑三恼。

两家过往二十年间的恩怨,虽不算大,可始终是个心结,他可以为了孩子和对方和平相处,但要结成亲家,捆绑成利益共同体,实在是难过心里那关。

可不得不说,孩子的那番话,是真说到了他心坎里,戳中了最软的肋条。

林氏:“你说,要是咱们真去商与,岑家会同意吗?”

乔朗一幅见鬼的表情:“……你还真想让懿儿嫁过去?”

“不知道呢,我的心现在还是乱的,一面是怕真嫁去岑家,来日守寡,她心里凄楚,一面又怕嫁去别的人家,后半辈子被困在内宅,备尝情苦。”

“你知道,她不是个热络性子,遇事又不是个肯让步的主儿,真让她和一个不亲不爱的人糊涂过一辈子,我于心不忍。”

说道最后,林氏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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