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热死。
吴嘉妹手里攥着钱,找阴凉的地方走。
“伯伯,这多少钱?”吴嘉妹举着手里的脉动。
“五块。”
吴嘉妹垫脚将钱给老板,低头走向家里。
“喵”
吴嘉妹停步,朝出声的地方望过去。小区外边草丛里有只纯白幼猫,只有她两个巴掌大,应该只有两三个月。
吴嘉妹有时会看见小区里的小朋友喂它,有些老人也会拿剩饭喂它。是一只吃百家饭的小猫。
它的眼睛像大海里的珍珠,很清澈很漂亮。
它不怕生地靠近吴嘉妹,眼神巴巴地抬着头看她,似是想和她讨吃的。
吴嘉妹看向它的小碗盆,那里面空空如也。吴嘉妹有些为难,她没有钱买猫粮,家里的零食也被吴嘉扫荡而空,她帮不了它。
压下内心的愧疚,吴嘉妹像逃窜一般快步回了家,不敢再回头看小猫一眼。
吴嘉喝到冰饮料,勉强愿意坐回饭桌吃饭。可他对吴嘉妹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
吴嘉妹沉默地回了房间。待全家人都吃完午饭后,吴嘉妹又去了厨房,看见有剩饭剩菜,眼里眸光一动。她先是确定家里人都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再拿了一个透明塑料袋,悄悄装了些便偷偷出门给小猫送餐。
原本趴在草丛里的小猫看见吴嘉妹后,欢快地朝她跑去。吴嘉妹瞧了心里开心了几分,将剩饭剩菜倒在它的小碗里,期待想看它像平时一样大快朵颐。
小猫上前嗅了嗅,又抬头看向吴嘉妹,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它坐在小碗旁不动了。
猫不是可以吃鱼吗?鸡肉也不能吃吗?之前见它吃过的呀。
吴嘉妹确定食物没有问题,可她不懂小猫不吃的原因,但她也无法久留,怕被家里人发现,说她浪费粮食,所以她只好小心翼翼摸了摸小猫的头,便匆匆回家了。
回到家后,吴嘉妹搬了张椅子,站到上面,透过窗户看着蹲坐在那的小白团。
二十多分钟后,出现两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以及一个叔叔,两个孩子都高兴地指着小猫对那个叔叔说:“是猫咪!”
叔叔笑着应和。
两个孩子的声音很大,听得出他们的心情很激动,“爸爸,它好像饿了,我们得喂它!”
孩子的爸爸极好,后来买来了一袋猫粮放在草丛旁,还给小猫买了专属吃饭的碗,丢掉了原来外表沾着一点泥土的旧碗。
两个小朋友笑的声音像清脆的铃铛,短胖的小手握了一把猫粮放在崭新的小碗里,饥饿的小猫瞬间大口吃起来,吃饱之后就欢欣地围着两个孩子转,那星星眼似是更亮了几分。
楼上将这一切尽收眼里的吴嘉妹沉寂地走下椅子,不再看那刺眼的画面。
后来,吴嘉妹再经过时,小猫看见她时会可爱地歪头,却不会跑向她。
上回给小猫买猫粮的那家人是新搬进来不久的,后来的吴嘉妹也曾看过小猫许多次欢快地粘着那家人。
清凉的风拂过树梢。
吴嘉妹站在小猫面前,神情平静,她安静地和小猫对视良久,她蹲了下来,看着懵懂可爱的它,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问:“所以猫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吗?”
小猫不懂得吴嘉妹的意思,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风卷着地上的尘埃。
蹲在幼猫前的吴嘉妹明白了一个道理:在给予帮助之前,先要看自己够不够资格,不够格就别伸手帮忙,以免因他们不屑要而落得一身尴尬。
从梦中醒来的吴嘉妹没有焦距地看着天花板发呆。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喵呜――”扒门的吨吨急不可耐地想要吃饭。
吴嘉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起身开门放猫粮。吨吨看着碗盆里的早餐,又懵懵抬头看他妈。
“太胖对身体不好,容易生病。”吴嘉妹用夹子夹紧粮袋。
吨吨歪了歪头,又圆又黑的眼睛看得吴嘉妹一阵无言。
倒粮的声音极为清脆响亮,吨吨的头顶着吴嘉妹的手,急切想挤过去吃饭。
吴嘉妹又揉了揉他的脑袋。
又一夜。
吨吨和来来在草地上追逐。
吴嘉妹出神看着两只玩得开心的猫咪。
“以后有什么打算?留在这还是回家?”林航问。
吴嘉妹眼眸微垂,“还没想好,过两年再看吧。”
“如果你想好了,可以告诉我一声吗?”林航看着吴嘉妹神情微怔,又笑笑说道,“作为朋友,可以知道一下吗?”
吴嘉妹嘴角微扬,“可以。”